有看到。彼時地安定公府當然任由她去了。”
我狠狠咬住自己地下唇。“李攸。你是怎麼找到家人地?”
他之後說了些什麼。我完全聽不到。腦中只是一直在回想那天地情景。那天地痛苦明明沒有這樣深。難道是時光將當時地痛苦釀成了一杯深不見底地苦酒?待到先進來品嚐。才發覺自己承受不了。
李攸看著我,好看的眉毛擰的厲害,眼睛四下看了半天才說,“你也不用太介懷,你姐夫心裡是有你的。”
“你怎麼知道?”
“你還記不記得他給你做的那幅畫?”李攸抬眼望著我,我點點頭,“他每次和你姐姐或是其他妾室溫存之後,都要盯著那幅畫好久好久。”
我看著窗外的冷月,“你怎麼知道的?不是騙我的?”
“沒沒沒————我即將走的那幾天,就像帶走那幅畫”說到這裡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歪歪頭,“像賊一樣觀察好幾天,才發現那幅畫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什麼都重要啊!”
剛才揪著的心一下子平復了,好似上好的緞子一下子抖開,沒有半點的痕跡,我把手放在李攸肩上一拍,“夠義氣!”
剛想問問他為何夜闖詹事府,只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李家公子怎麼有如此雅興,三更半夜闖入我的房間?莫非詹事府的房間比李家別院更寬敞舒適麼?”
李攸盯著倚在門上的阿光,刷一聲站了起來,“找的就是你!”
接著猛猛撞撞的衝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襟,“你竟然帶了南唐的妓女回大宋,你把我姐姐至置於何處?”
阿光不著痕跡的揮開他的胳膊,“你姐姐?李桑若?”
“憑你這敗德亂性之人也配叫我姐姐的名諱。”李攸紅了眼,伸手指了指我,“還有阿檀,你怎麼能把她擄到汴京?”
阿光噙著笑,“你姐姐的名字難道是讓人供起來的麼?我帶回來什麼人與她何干?至於週二小姐————”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別有深意。
這莽撞的李攸!竟能壞我的事!我好不容易消除了阿光對我的戒心,他這樣一說,要我怎麼解釋好?
我回他一眼,從心裡慢慢輕綻一個笑,接著轉向看向李攸“你說呢?”
李攸已經被阿光的前半句弄得糊里糊塗了,疑惑的問,“爹爹都在準備聘禮了,難道皇上竟然沒有通知你?”
皇上?阿光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阿光面露不快,“李桑若,李攸……”他輕輕唸了幾遍他們的名字,接著又朗聲說,“李家公子在南唐玩兒的可好?只是自己還能記得是怎麼回來的麼?”
李攸暴躁的神情頓時凝固了,“聽說李家公子當時的醫術連許多成年的郎中也不及,怎麼可能是兵戈世家出身的呢?桑若————桑之未落,其葉沃若。這名字,這是鮮嫩無塵,不過聽說從前的真定李家大小姐李桑若體弱多病,常年離不開郎中,近三年卻好起來了,有如神助一樣,難道是找到了她失散已久的弟弟,心病沒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攸急促地呼吸著,白淨的面龐泛出點點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光錯開身,“難道李家公子聽不懂?還是固執的掩耳盜鈴?”
我看著僵直不下的兩人,那個疑問浮出水面,李攸果然沒有找到親人嗎?
李攸將聲音壓低,“不錯————當初周娥皇是將我賣到了真定那個姓李的大戶,還是兵戈世家,但是現在他們已經一直幫我找尋親生父母,又將我視為己出,你有何必挑撥?他們對我的好,就是親生兄弟也有所不及。”
“所以你就甘心給別人當槍使,一輩子當人家的奴才?”阿光輕輕巧巧的說了句。燭臺上的蠟燭“刺啦”一聲爆了一個燈花。
………【第四十二章 霜天曉(上)】………
李攸雙手握住拳頭,面上更紅了,“奴才————你難道不是皇上的奴才?晉王殿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給王者為奴、給世家為奴,哪兒一個人情味兒更濃?”
晉王?我耳中捕捉到了李攸的這一句,轉向阿光,難道他是趙匡義?
阿光卻不慌不忙的看向李攸,“難道李家公子腦中只有為奴盡忠這樣的念想?”緊接著輕笑一聲,“李振恆那個老傢伙真是撿了個好奴才。”忽而眼神一凜,“我與皇上兄弟手足之情,豈容你們說三道四?”
房間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夜間的寒風驟起,燭臺上的蠟燭火苗陰颯,有幾隻馬上要熄滅了。李攸挑釁地看著他,眼中的水擰成了冰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