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是淺淺一笑,收起手機,隨手插/進褲袋裡。
高大的身軀旋即從椅座上起身,一雙包裹在精製西褲下的修/長/兩/腿,優雅地信步移至床尾,稍稍折下/身子,動手,將她身後的床架搖了起來,讓她舒適地坐起來與自己對視……
那是一雙幽深似潭、惑魅人心的深邃墨眸,很漂亮,微微上揚的眼尾角,還恍若不經意地噙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看似是在對你笑,卻又似乎無時不刻不在勾蕩你的笑。
這是一個成熟內斂,而又充滿了誘/惑/力的危險男人。
柏美欣很快便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如果她再年輕個十歲,也許,就會身不由己地沉/淪進這一泓迷人的深潭之中。
可是,她早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也再不會天真的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
她的愛情,早在那一刻,知道結婚七年的丈夫原來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之後,可悲地全部葬送掉了!
柏美欣一臉漠然地,率先移開了視線,“…………”
可是,男人卻仍然用修/長的雙臂撐在床尾架上,俯身,目光含笑,饒有興味地凝視著她,“…………”
這種眼神,過於無禮,也過於輕率。
柏美欣漸漸地生出一絲不悅,凝眉,冷冷地瞪著男人,
“這位先生,請問你在看什麼?是,我是有不對,不該在高架橋上突然停車……可是,當時的交通還沒有完全疏通,你要是不開那麼快的話,也不會撞上我!所以,就算是發生了事故,責任也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我可以承擔你的修理費用,但是,道歉的話,No-way!”
男人聞言,眸中的笑意更深。
朝她促黠地彈了一記清脆的響指,又掀起薄唇,似貶又似褒地輕笑出聲,“還是那麼的傲慢、自負、不可一世!柏美欣,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變!”
柏美欣:“…………”
是她聽錯了嗎?
他剛剛——
分明字正腔圓地叫了她的全名!
一字不差!
她錯愕地看著那抹佇在床尾與自己遙遙相對的身影,“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又扭過頭來,在chuang上找起了自己的隨身包包。
男人瞭然地挑了挑眉,邁步踱至床頭,從旁邊的櫃子上拿起一串鑰匙,體貼地放進她的手心裡,“你的東西全都在車上,我沒有動過。車子,我叫人送回柏家了……”
連柏家他都知道?!
柏美欣震驚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略微不悅地沉下了嘴角,修/長乾淨的中指微微折起,竟是往她光潔的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記——
“噢——”
柏美欣驚撥出聲!
好痛!
什麼人,太過份了!
她自從十歲,跟那個叫賀旭堯的小混蛋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對她作出這麼無禮又粗鄙的行為了!
柏美欣生氣地捂著被彈痛的額頭,登時毫不客氣地發作起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這位先生,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不跟我道歉,道到我滿意的話,你就休想再走出這個病房!你以為你是誰?!我柏美欣活到今天,從小到大,也就是賀旭堯那個混球才敢彈我的額頭……”
賀旭堯誇張地扯起薄唇,很是與有榮蔫地笑了,笑得格外的可惡而刺眼,“不錯嘛!看來,你的豬腦子還沒被我的追尾撞壞……”
“…………”
柏美欣的雙眸憤恨到幾乎要泣出血來:豬腦子?!
賀旭堯你個混球,全世界也就你TMD一個人敢罵姐姐是豬腦子!
可賀旭堯根本就對她那恨不得殺人洩憤的眼神,視若無睹。
取笑夠了之後,又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
柏美欣訝異地抬頭看他,卻見他頎長的身軀從床沿旁邊的椅座上站起來,側身,探出一隻修/長矯健的臂膀,微微沉眸,從櫃子上又取過一隻黑色的愛馬仕皮夾遞到她面前,
“剛才在立交架上,看到你很緊張這隻皮夾子的樣子,所以,我就順手幫你拿過來了!是你的嗎,看看,裡面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賀旭堯是謙謙君子。
儘管,覺得柏美欣對這隻皮夾子的態度很異常。
但是,涉及到她人隱/私,他還是控制住了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