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都面容驚恐,不敢出聲,生怕殃及池魚。
那黃皮子再次怒吼,地上捂著耳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受不住它的音波攻擊,昏了過去。
沈忱並不想管。
那黃皮子修行了五百年,本有三次討封機會。
第一次蔣姜姜並未正面回答它,雖浪費了一次機會,但對它修為並沒有影響。
而這個男大,毫無敬畏之心也就罷了,還說人家像屎,辱罵人家,直接損了它兩百年的道行。
它現在只有一次機會了。
還要在修練兩百年後才能重新討封。
如今城市擴張,山林越發稀少,靈氣也淺薄至極,它修行本就不易,未來兩百年不知會發生多少變故。
難怪它如此憤怒。
可週緣夏求她了。
她也不能真的坐視不理。
更何況,若是這黃皮子一怒之下殺了人,它的修行就徹底毀了,以後再無成仙可能。
沈忱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那滿臉憤怒,利爪朝著男大學生喉嚨劃去的黃鼠狼。
撿起一隻枯枝,擋住了它的爪子。
那黃鼠狼滴溜著兩個小眼睛,遷怒的看向沈忱。
“小道士,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沈忱笑了一聲,收回枯枝:“你若殺他,就只能為妖了。”
那黃皮子獰笑:“此子毀我修為,哪怕只能當妖,我也要殺了他,以洩心頭之恨。”
沈忱見它還不到無法交談直接殺人的地步。
開口勸到:“我見你口吐人言,還會英文,想必對山下之事也瞭解頗深,思想上進,勤奮努力。”
“你修行了五百年,就這樣功虧一簣,放棄自己成仙的夢想,幾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何等可惜。”
那黃皮子聽後,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但怨恨更深了。
它曾經也想做一個好仙。
一直在這深山野林裡戰戰兢兢努力修煉,為了成仙之後能更好的融入人類世界,積攢功德。
還特意去了村裡的小學,跟那大學歸來的女老師偷師學藝,聽聞外語是一門必修課程,它學的艱難,卻還是把女教師那幾十本書都吃透了。
在這路口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一群人。
結果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它怎麼可能不憤怒!
沈忱繼續開口:“你身為山中精怪,也有能化作人形的同伴去過山下吧,那它們有沒有告訴過你,國家有一機構名為玄機局,專門捉拿害人的妖鬼。”
“若是你今日殺了他,你連妖怪都當不上,那玄機局中都是道法高深的能人異士,若被他們發現,只怕會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那黃皮子聽後,頗為憤憤不平:“小道士,我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難到就讓我今日當了這坨屎,嚥下這口惡氣?”
“你可知我修行二百年有多不易。”
沈忱惋惜開口:“我也是修行之人,又怎會不知道呢,可命運都是上天註定。”
“今日你註定無緣成仙,哪怕遇到的不是他,只怕你命中也有一劫,我今日給你給你指一路,若你不願,非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會再次阻攔,只是所結因果,你自行消納。”
那黃皮子滿是絨毛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深深地看了沈忱一眼。
此女道法高深,他們這些山中精怪對他們這種修行之人身上氣息最為敏感。
只是一眼,它就知道,它是打不過她的。
而且她說的不無道理。
冷靜過後,看著地上躺著已經昏迷,面色還一臉驚恐的男大學生。
它當真要為了這慫貨最後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
黃鼠狼雙手抱在胸前作揖:“還望道長為小妖指條明路。”
沈忱嘆了一口氣:“我乃A市青元山青元觀青元真人沈忱,你到此觀找我爹青玉真人沈玉徽,報我之名,他會收留你。”
“青元山靈氣充裕,我教與你一修煉口訣,待他醒來後,我會讓他在家中供奉你的排位,只需三年,便可恢復你這二百年的修為。”
“三年後,你再次下山,找這人討封,自可成仙。”
那黃鼠狼看向沈忱,眼前一亮。
“若他不願意呢。”
沈忱冷笑一聲:“他毀你修為,已經與你有了因果,你第三次受封,必須是他,若他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