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
他竟然會覺得她可靠。
門外傳來框框的撞門聲,很快,那個架子就被撞開,刺客破門而入。
沈忱一隻手撐著桌子,一個迴旋踢將第一個進來的刺客踢飛,拽起秦玄的領子將他護在身後。
奪過刺客的劍與他們纏鬥起來,包間不大,能進來的刺客不算多,沈忱應付起來也不算太困難。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對面包間的刺客又開始放冷箭,完全不顧這個包廂裡還有他們的同伴。
看來,今日他們對秦玄的命勢在必得。
沈忱握著劍柄,長劍抖開,耀眼生花,一邊抵禦著箭雨一邊擊退刺客。
沈忱如今無比後悔。
當初建酒樓的時候為什麼要如此設計,導致對面包廂的箭可以飛過大廳,直直穿過巨大的窗戶射進她們所在的包廂。
包廂的門卻在後面,簡直就是個刺殺聖地。
趁著對面劍雨停息的時候,沈忱摟住秦玄的腰,破窗而出。
秦玄緊緊的抓緊沈忱的衣服,二層小樓並不算太高,沈忱抓住用來裝飾的紅色布條得以緩衝,安全落地。
察覺到裡面的動靜。
秦玄帶來的侍衛也衝了進來,此時正與刺客纏鬥在一起。
沈忱一邊抵禦刺客的攻擊,一邊還要保護弱雞皇帝,打的有些束手束腳。
她的酒樓。
她好幾個月的心血。
被砸的稀爛。
一樓的客人早已四散而逃,沈忱也一邊防守,一邊與秦玄的侍衛會和。
終於,見秦玄被他們圍在中間。
她目光森冷的看著這群砸了她小店的刺客。
提氣挺劍刺出,沒有了累贅拖累,沈忱身形如同浮光掠影,借力騰躍,劍氣縱橫,以一敵十。
刺客被她殺的節節敗退。
但他們的目標明顯不是她。
想要拖住她趁機朝著秦玄攻去,卻靠近不了絲毫。
刀光劍影,發出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鮮血四濺。
可能是秦玄的人去報信了。
禁軍的支援很快就到,將剩下的刺客全部拿下。
秦玄只是衣服有些凌亂,身上並沒有半點傷口。
他看向沈忱滿身的鮮血,清冷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擔憂。
“你有沒有受傷。”
沈忱將帶血的長劍從已經氣絕身亡的刺客身上拔出。
虯髭之下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聽到他的聲音,周身的煞氣潰散,回過頭來看向秦玄。
“無事。”
因為此次刺殺在她的酒樓裡,死亡眾多,沈忱要被大理寺帶走調查。
她面色沒有什麼變化。
配合的跟著他們走了。
卻被他們帶到一個黑黢黢的小屋子裡,小屋子裡只有一盞搖曳的燭火,她一個人站在黑暗裡,影子被拉的極長。
沈忱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領子。
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浸溼,如今已經乾涸,硬巴巴的結塊了。
那些人把她關起來了。
她等了許久。
終於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秦玄已經換回了龍袍。
打更三響,夜半濃稠。
他本不想想管沈忱,想著先關上她幾日,如今,他面對沈忱,情緒十分複雜。
她侮辱他,欺騙他。
卻也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
哪怕面對上百刺客,她都不曾拋下他。
終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命人提燈,前往沈忱所被關的地方。
剛一開啟門,就看到她神情古怪的扯著自己的衣服。
秦玄輕咳了一聲。
狹長的眸子在燭火搖曳的燈光下波光瀲灩,高挺的鼻樑在消瘦蒼白的臉上打下側影。
沈忱抬眸看他,臉上又掛上了清淺的笑容,只是那張虯髭橫生的臉上在昏黃燈光下,更加醜陋可怖。
秦玄抬起長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她的臉。
臉色一黑。
這臉不像假的。
她到底長什麼樣。
到底哪張臉是真的,還是說兩張臉都是假的。
沈忱哎呦一聲,捂住自己的臉,眼神控訴的看向他。
只是這一幕著實有些辣眼睛。
秦玄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