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奮不顧身,刀槍矛戟,死命向這兇人攻去。
向惡先機一失,雙斧揮舞,堪堪抵敵住加諸他身上狂風暴雨式的進攻。
鋒芒一閃,一枝長矛像從天際刺來,噹的一聲刺在向惡左手斧上。
長矛的力道沉雄無比,連向惡也禁不住斧勢一頓,嚴密的斧網露出一絲空隙。
梁秋末見機不可失,長戟甩手直刺,對著向惡的胸前要害飛去。
向惡左腳彈起,一腳踢飛襲來的長戟,剛要借腰力彈起身來,長矛再次襲體而至,同一時間,一把大刀當頭劈下。
向惡剛想運斧擋架,大腿間一股劇痛直入心脾,原來翟雨時乘他踢開梁秋末的長戟時,露出了大腿的內側,翟雨時長劍趁虛而入,長劍穿過這兇人的大腿,在另一邊露出劍尖。
長矛和利斧絞擊在一起,向惡全身一震,利斧險險脫手,剛要變招,面頰一涼,慘叫一聲,一柄大刀嵌入臉頰,一代兇人就此了結。
周圍所有動作一齊停頓。
上官鷹手持長矛,剛才全力出擊,使他虎口震裂,滲出鮮血。
戚長征把嵌於向惡臉上的長刀用力拔出,一股血柱,直噴三尺之遙。
翟雨時倒在地上,手上還緊握著洞穿向惡大腿的長劍。
梁秋末跪倒地上,長戟跌在兩丈開外。
怒蛟幫年輕一輩最著名的四大好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剷除這個兇人。
四人毫無歡喜之情。
敵人的號角又再響起。
第二次進攻快將來臨。
天際露出魚肚白色。
黎明。
洞庭湖上,無數快艇迫來。
這次進攻將更為激烈。
松脂油倒盡,石彈不剩一顆。
他們除了以他們的血肉,還能以什麼抵擋敵人的猛攻?絕望降臨到每一個怒蛟幫戰士的心頭。
生於洞庭。
死於洞庭!
第 八 章 血肉長城
撤退的號角聲傳入浪翻雲和封寒兩人的耳內。
尊信門初戰不利。
封寒神色詫異。
這怎麼可能?赤尊信一生在刀頭舐血上長大,群戰獨鬥,無不出色,又有壓倒性的兵力,居然吃了虧。看來有對怒蛟幫重新估計的必要。
封寒沉聲道:“凌戰天是否仍在島上?”浪翻雲緩緩睜開雙目,道:“不在這裡,在那裡?”封寒心中一沉,他並不是懼怕凌戰天是否在此,而是他發覺浪翻雲真的處在非常鬆弛的悠閒狀態裡,比之自己像條拉緊的絃線,截然相反,相去千里。
在自己蓄勢待發的氣勢侵迫下,他居然能保持休息的狀態。
久等不利。
封寒決定出手。
浪翻雲眼中寒芒暴閃,全神貫注在封寒身上。
殺氣瀰漫室內。
乾虹青感到一股股勁氣,來回激盪,不由自主停下手來,運功全力抵抗,幸好浪翻雲生出一道無形的氣牆,抵消了封寒大部分的壓力。
縱使這樣,乾虹青還是萬分難受,全身肌膚像是給千萬枚利針不斷椎刺。
浪翻雲一對銳目,正在仔細地審視封寒,沒有一點細節能漏出他的法眼。他思緒的運轉,比常人快上百倍,以致為正常人來說是快如電光石火的一擊,在他的瞳孔內便像是緩慢不堪的動作。
在他的視域裡,首先是封寒的雙腳在輕輕彈跳著,使他的身體能保持在隨時進攻的狀態。
跟著封寒的瞳孔放大,射出奇光,這是功力運集的現象。
他甚至看到封寒露出在衣服外的毛孔收縮,頸側的大動脈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擴大又收縮,血液大量和快速地流動,體能發揮到至盡。
封寒出手了。
同一時間浪翻雲的手握上了“覆雨劍”冰冷的劍柄。
封寒右肩向前微傾,左腳彈起,右腳前跨,整個人俯衝向浪翻雲;左手反到背後,這時右腳剛踏前三尺。
浪翻雲“覆雨劍”離鞘。
威懾黑道的左手刀從背上劃出一個小半圓,刀尖平指向五尺外浪翻雲的咽喉,右腳彈起,左腳閃電標前,活像一頭餓豹,俯撲向豐美的食物。
他的“左手刀”不啻虎豹的利齒銳爪。
浪翻雲眯起雙目,他看不到封寒,他的精神集中在封寒直標急劈而來的左手刀上。
刀尖有若一點寒星,向著他咽喉奔來。
一陣低嘯有若龍吟,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