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已經將書用銀盤託著,送了過來。
兩人各自收起玩笑心思,靜靜的看書,其實兩人的心思都沒有在書上。
燕傾城的眼睛大半落在窗外秀麗的景色上,在她看來讀書只是一種消磨時間的裝飾,她更關心方明的選擇。
退出軍界?這是一句戲言,還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
燕傾城用書遮著大半個臉,偷偷的覷了一眼,方明的眉頭時而收縮,時而皺緊,看來他的心思也沒在這裡。
燕傾城放下書道:“方明,你還在擔心?”
“擔心?”方明眉毛一挑,玩世不恭的笑道:“我確實在擔心啊。”
“擔心什麼?”
燕傾城正說著,一隻手從桌面下方伸了過來,緊緊的抓住她,燕傾城慌亂中對上方明的目光,對方正壞笑著,稜角分明的嘴角說出令人心跳耳熱的話:“我擔心你不肯嫁給我!”
燕傾城的內心充溢著甜蜜,她嬌媚的推開方明的手,回到正題上:“國防部聯席會議從今天早上八點開始,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還沒有結果。”
方明沉默了。
有時候沒有結果往往意味著事情會走向最壞的結果。
國防部的各種勢力互相傾軋,在人事安排上必然是一場拉鋸戰,直至各方勢力互相妥協,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方明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就像身患重病的病人忐忑的等待醫生的診斷結果。
這一刻,命運沒有握在自己手中。
不過,方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見方明一直不說話,燕傾城反倒替他擔心起來:“別想了,最壞的結局,無非是退出殘酷的政治遊戲。”
是啊,就算方家退出軍界,還可以在別的地方大展拳腳。
退出也好,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在槍林彈雨中鑽來鑽去,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你說的對。”方明抬頭看了看窗。
陽明閣的窗戶設計的很有特色,扇面形的竹窗,弧面上鑲嵌著陽明先生的至理名言:心外無物。
燕傾城一怔,她明白了什麼。
兩人都是高材生,燕傾城更是金融碩士畢業,不過兩人的共同點都接受過傳統的填鴨式一般的哲學教育。
隨著方明這一看,兩人的話題轉到了哲學上來。
燕傾城哂笑道:“第一次讀王陽明還是政治課上的唯心主義批判,他可是一個被批判的典型啊。”
在大學,各種思潮自由氾濫,王陽明的心學在燕園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