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輕工業。與帝國的工業根本無法相比;可到了重慶他才發現。這裡還有另一片天空。工廠眾多。重工業發達。迫水曾在街上買過一部電話。他發現這部電話無論在製造精度還是工藝水平都趕上了帝國產品。這讓他非常驚訝;大街上賓士的汽車居然是重慶自己製造的;街道乾淨整潔。市場繁榮。這裡簡直是戰亂中國的一個異類。一個桃花源。
“支那太大了。”石伊的語氣十分沉重:“僅僅一個角落的發展就對帝國造成威脅。他們有豐富的煤鐵銅礦。以及現代工業所需要的一切原料。看看吧。四年。西南開發只進行了四年。這就是他的結果!”
石伊幾乎是從胸口吼出來的。他咆哮著:“如果再不動手。我們就用不著動手了。”他轉身抓住近山的肩膀。用力搖晃著:“政府的那幫膽小鬼在做什麼?還在猶豫什麼?看看他們。這些低劣的支那人。他們佔據著如此肥沃的土的。如此豐富的資源。他們配享有這些嗎?不。只有我們。天照大神的子民。那些官僚們在想什麼。應該立刻發動戰爭。全面佔領這片土的。”
石伊的叫喊讓近山感到害怕。他從未見石伊這麼失態:“石伊君。石伊君。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近山的叫聲讓石伊清醒一點。他看看近山眼神中露出一絲愧意:“對不起。近山君。”
“石伊君。重慶雖然發展的很快。可與帝國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不管他們的陸軍怎麼發展。他們的海軍在二十年內是趕不上帝國的。”近山語氣急促的說道:“況且。帝國的武裝不但來源於三菱。還來源於武士道。用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皇軍是不可戰勝的!”
石伊慢慢回到沙發上。良久才慢慢的點點頭:“你說的對。近山君。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可是如果我們現在不開戰的話。將來我們就要付出更大的犧牲。才能征服支那。”
石伊採用的是日本慣用的腹語。他的意思近山是明白的。如果現在還不開戰的話。將來就用不著開戰了。因為照這樣發展下去。中國在五年之內就擁有八十萬這樣裝備的陸軍。十年之後就至少擁有一百五十萬這樣裝備的陸軍。帝國的軍事優勢將蕩然無存。面對這樣一個巨無霸似的鄰居。日本還能宣戰嗎?恐怕到時日本將不的不轉攻為守。為保衛滿洲而戰了。
“我來的時候。”近山吞吞吐吐的說:“我聽說華北方面今年會發生類似柳條湖那樣的事件。”
第四節 戰爭(二)
柳條湖事件,中國的說法是九一八,中國不戰丟掉東三省,三千萬同胞從此淪為亡國奴。
石伊眼光頓時發亮,他揚頭看著近山。近山是從華北方面調來的,原來在土肥原的天津特務機關工作,去年土肥原調回國出任第一師團師團長後,新來的機關長對他不是很賞識,今年初他又被調到上海的菊機關,軍部要求增強重慶方面的情報工作時,剛到上海的他又被派到重慶來了,以東北流亡人士的身份在重慶開了家小酒館作為間諜活動據點。
“我在華北時,與華北駐屯軍的牟田大佐清水少佐有過交談,他們與您的觀點相同,儘快開戰,奪取華北,佔據黃河以北。”近山說道:“西安事變之後,中國逐漸形成蔣介石為首的中央政府,國家逐步統一,這對帝國征服支那極為不利,所幸目前華北主要還在地方勢力控制下,一旦開戰,可以迅速逼迫他們投降,在蔣介石的中央軍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拿下平津,直逼黃河北岸,然後逼迫蔣介石同意既成事實。”
“這恐怕是田代司令官的戰略吧。”石伊興奮之後又冷靜下來,這個戰略與他全面侵華的想法是有距離的,中國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是侵華的漸進派,主張以快頻率一口一口的吞下中國,這個觀點在陸軍中很有市場,而石原莞爾的緩進派正在逐漸失勢。
“是的,支那太大,帝國很難一次征服,”近山點頭說:“我有一種感覺,快開始了,華北駐屯軍的求戰情緒已經越來越強烈,他們已經幾次在北平宛平附近舉行軍事演習,戰前偵查應該已經完成了。”
近山說到這裡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石伊也深有感觸。他解開衣襟,試圖讓江風撫平他胸中奔湧的血。
“趕快開始吧,時間不在我們這邊。”
石伊儘管小心。可他還是不知道,他在沙坪壩使用的擺脫跟蹤術幾乎沒有發生任何作用。他能留到今天,是因為唐縱要留著他釣魚。
小酒館斜對面的一個不起眼的雜貨鋪,鋪子已經關門了。樓上透著朦朧的燈光,店主人似乎在節約用電,可是透過朦朧地窗簾,幾雙眼睛正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