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齡頓時猶如遇到知音,實際上她也擔心這點,只不過不是什麼留待有用之身,而是擔心一旦與張楊妥協談判,會對他的聲名造成無可估量地損失,將來再無法統帥全國。
“那我什麼時候走?”話剛出口,宋美齡忽然又想到那討伐令:“可若是何應欽堅持要打,我去了恐怕也是白搭。”
“師母放心,”莊繼華淡淡的說,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微笑:“我有一個全盤計劃,請師母,靜江先生,宋行長參詳。”
“文革,有話直說,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說什麼,不用拐彎抹角。”張靜江皺眉說道,他知道宋美齡和宋子文已經束手無策了,而他昨天在會場上儘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說服那幫老朋友,討伐令將下,和平眼看無望,他心中充滿焦慮;可今天莊繼華一進來,他就感到莊繼華有辦法了。
“是,先生,”莊繼華神色依然保持恭謹,這讓宋子文有些意外,因為據他所知,工商銀行的資本金完全來自莊繼華,而張靜江之所以能從悲觀沮喪中煥發第二次青春,也完全是因為莊繼華,他們之間地關係是十分密切的,可莊繼華對他依然保持一個晚輩的尊敬,彷彿是自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不是相反。如此看來莊繼華的人品也遠遠超過外面那些人。宋子文現在忍不住替蔣介石慶幸起來。
“我首先分析一下南京城內主戰的幾股力量,”莊繼華收起笑容鄭重的說:“南京城內的勢力可以分為幾股,分別是何應欽、戴季陶、藍衣社、馮玉祥朱培、汪精衛,其他的我們就不再提了,他們可以忽略不計。
在我看來,除了何應欽和藍衣社外,其他勢力都不起關鍵作用,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沒有軍隊,討伐,平叛,首先要有軍隊,沒有軍隊一切都是空談。“
說到這裡莊繼華地臉上浮現一絲冷笑:“何應欽地目的雖然躲躲藏藏,但他想當軍委會主席,如果校長有意外,他想統帥黃埔同學;而藍衣社地目的………”
莊繼華說到這裡停頓一下,他腦子裡迅速斟酌用詞,他不想一下把賀衷寒鄧文儀等人打死,特別是賀衷寒,畢竟有十年地情分在。
“我以為,他們在投機,”莊繼華終於選擇了一個讓之極感到不那麼刺耳的用詞,不過這個詞一出口聽到宋美齡輕輕的哼了聲:“他們的想法是,借這個機會,進一步擴大藍衣社的影響,進而把藍衣社運動向全國進行更深入的推廣,同時社會各界顯示藍衣社的力量,以增加藍衣社對政府的影響力。”
宋子文聽到這裡張張嘴,似乎要反駁莊繼華的,可張靜江卻給他一個眼色,阻止他說話。莊繼華繼續說道:“看清楚他們的心思後,我們的對策就出來了;就是用藍衣社去對抗何應欽。”
用藍衣社對抗何應欽?此言一出,宋美齡、宋子文和張靜江都忍不住啊出聲了,在他們看來,藍衣社與何應欽已經快成一家人了,他們怎麼可能互相爭鬥。莊繼華衝他們笑了笑:“不用驚訝,這是完全可能的。你們想,在當今國內,能控制住藍衣社的除了校長外還有誰?何應欽能不能控制藍衣社?結論顯然是不,何應欽根本控制不了藍衣社,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何應欽控制不住藍衣社,以他的性格,他就會放棄會退縮。何應欽的弱點就是沒有堅強的信念,所以一旦何應欽發現他沒有能力控制藍衣社時,就是他退卻的開始。他一旦退卻,軍事行動必然陷入停滯。”
“至於討伐令,我是這樣看這個問題的,”莊繼華嚴肅的對宋美齡說:“張楊兵變,對國家威望來說是個嚴重的挑戰,雖然與他和談,和平解決此事,但一味示弱,張楊很可能得寸進尺,所以談判歸談判,戰爭歸戰爭,所以打是一定要打,但要掌握這個度。
何應欽的軍事部署我想會是這樣的,胡宗南關麟徵組成西方面軍,桂永清從東面,經潼關,華陰、渭南,從西面攻擊西安;俞濟時部過漫川關,越終南山,從藍田方向進攻西安,三面圍攻。
這部署歸部署,可怎麼打卻是由前線將領指揮,我們就抓住前線將領。昨天我路過武漢時與良楨談過,他這一路我們可以放心,西面的胡宗南我相信,他不會棄校長不顧,他這邊我也放心,關麟徵忠勇直率,但與何應欽關係較密切(因為他與陳誠關係緊張,所以一直走何應欽路線),不過他在甘肅天水一帶,中間還隔著紅軍,而且他還胡宗南指揮下,所以他的作用不會很大。
我的意見就是讓良楨進漫川關,經商州,挺進到公王嶺,策應桂永清;讓桂永清放手打,打得越狠越好,讓他一直打到渭南,不過,到此為止,一步不準出跨出渭南境。從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