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以柳孃的眼光來看; 這可不像是棄子能有的待遇。
柳娘剛醒; 微微發出聲響; 門外小丫頭就掀簾子進來了。
“小姐; 您可醒了; 再不醒,奴婢就要去請仙姑了。仙姑說您剛醒的時候,喝一杯蜜水最好,奴婢給您端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走進來; 托盤上放著一蓋碗蜜水。
走近一看; 小丫頭髮現柳娘臉上的淚痕,嚇一跳,問道:“小姐; 您可是哭了?您別擔心,太太說了,等您病好了就接您回去。您不是最愛仙姑做的素皮豆腐包嗎?住在觀裡; 就能每天吃了。”
柳娘笑道:“我想娘了。你給我打盆水來。”
“哎!”小丫頭脆生生應下,她家小姐少有一句話說這長的,這是想開了啊!小丫頭連忙放下托盤往外跑。
門口碰上另一個丫頭,問道:“紅蓮,你跑什麼呢!”
“小姐醒了,要打水洗漱呢!我去廚房催一催,你趕緊回去伺候小姐。”紅蓮歡喜昏頭了,也不知指使下頭粗使丫頭婆子,自己跑去廚房端水了。
碧葉笑道:“知道了,快去快回。”
碧葉進屋又是一陣歡喜,道:“這自在觀當真了得,道長道姑們也是謫仙人真仙姑,剛來住了一晚上,奴婢瞧著小姐的臉色就紅潤不少。定是三清老祖知道了小姐的誠心,特意降下的福祉呢。”
碧葉又說了一通道祖保佑的話,見柳娘默不作聲,就漸漸收了音調。
紅蓮端了熱水進來,服侍著柳娘梳洗,又從妝臺上取除潤膚的脂膏給她塗上,全程柳娘手指都不用動一下,正經是大家閨秀的待遇。等裝扮好了,紅蓮問道:“小姐,您可想出去走走,外面夕陽西下,彩霞滿天,美得緊呢。”
“我就在屋裡,開窗看看吧。”柳娘怕出去碰見別人,自己還沒理清這具身體的因果聯絡呢。
“小姐說的是,外面風大,人多嘈雜,還是屋裡清淨。”
碧葉推窗,窗外果然紅霞燦爛美不勝收。看了一會兒,晚風就徐徐吹了進來。碧葉馬上關窗,還怕柳娘貪戀美景,勸道:“小姐歇歇吧,晚上風涼,這樣的景緻以後日日能看呢!”
這小心翼翼勁兒,把人當瓷娃娃呵護著,柳娘能說什麼?
柳孃的身體極為虛弱,晚上喝了一碗稀粥就睡了。即便如此兩個丫鬟也高興得如同撿了金元寶,以前她們家小姐吃的東西論勺算,鳥兒都比她吃得多。新來第一天就得了這樣的好訊息,紅蓮碧葉喜不自禁,歡喜的讓人給家裡送信。
柳娘睡了一覺,順帶也把此身的家庭關係社會背景理了一遍。
柳娘姓齊,乃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家中富豪,來往奉承的人也多。只是小女孩兒生下來就有病,請了多少名醫看過,連太醫都請來了,依舊沒有起色。還是城外自在觀的道姑為她開了一劑方子才保住性命。那道姑說了,柳娘三魂七魄不全,需在觀中清修才可保命延年。
齊家夫妻已有五個兒子,小女兒是老妻掙命生下來的老來女,如何寵愛都不為過,怎麼捨得她寄身道觀。可是請了寄名替身,捐了香油功德,依舊沒有效果。
這不,柳娘病得越來越重,昨日齊家夫妻無法,只得把女兒送過來了。臨了不知流了多少淚,又留下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十幾個外院伺候的粗使僕役,戀戀不捨的回去了。
原身太小,知道自己的姓氏名稱已屬不易。所以,柳娘也不知這齊家任著什麼官職,怎麼家裡這般有錢。
第二天早上雄雞唱白,柳娘是沒聽到的。等到天亮之後,她才睡眼惺忪的起來。小孩子的身體太渴睡了,一躺下去就進入深度睡眠,睡覺等於昏迷,賊都叫不醒,何等高質量的睡眠。
柳娘在裡間一動,外面人聞聲走了進來。只見一箇中年婦人走在最前面,看著柳娘剛睡醒紅撲撲的臉蛋,激動得直落淚。齊太太少在自己女兒臉上看到如此自然健康的紅暈。
這自在觀果然法力無邊,送女兒來再正確不過了。齊太太心想。
“娘?”柳娘歪著頭喊了一聲。
“哎!孃的好女兒,你這是大好了!”齊太太快步走過來一把抱起女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齊太太坐在床邊,指揮著丫頭拿衣裳鞋襪來親手給她換上,又讓她坐在鏡子前面,親自給她梳妝。
齊太太挑揀著妝臺裡琳琅滿目的首飾,嘆道:“我可憐的兒,住在觀裡,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柳娘看了一眼妝合,裡面的首飾不能和她做王妃的時候相比,但比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