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雖是公主一手教導的,卻沒繼承這份慈心,端本宮前前後後抬出的宮人、內侍也不少了。
“主子,這次祖將軍並未有書信抵達。”沉水愣了愣,心思轉到正事上,擔憂道:“將軍是不是……”起了貳心?
“無妨,等京中訊息傳到錦州,祖大壽會補一份書信過來的。”柳娘笑道。
柳娘撐著架子等太子帶著百官求了又求,加美號、明地位,才施施然接受政務。姿態擺的如此高,就不怕把事情搞砸嗎?戰場瞬息萬變,柳娘事先安排好了,才敢如此抻著太子與朝臣。所以說什麼“獻禮”都是哄太子的,柳娘只是打個時間差而已。現在祖大壽等前線將軍對柳娘有好感,對太子有嫌隙,但這樣微小的嫌隙不值得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放著正統太子不支援,跑來支援一個女人。
可是捷報來的這樣巧,好像和公主商量好了一樣,訊息傳回錦州之後,祖大壽就該擔心了。太子是否與皇帝一脈相承,喜好猜忌,他與公主本沒有勾結,若是被理解成早有交往怎麼辦?當年袁崇煥就是這樣死的,到如今朝廷也沒有為他恢復名譽。他們武將知道袁崇煥冤,可有什麼辦法,天下百姓還再唾罵他!若再過百年,無人知曉其中冤屈,無人為他奔走昭雪,袁崇煥就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主子一向帶下臣寬容,還常教導奴婢不可盛氣凌人,今日怎麼逼他們表態了。”沉水不解問道。柳娘素來體諒朝臣,武將前線抗敵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文官宦遊牧民勞心也不能誅心殺人,十分體諒文臣武將的難處,從不願他們再涉政務外的鬥爭。
“今時不同往日。”柳娘輕嘆一聲,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越來越像一個古人,“大約是我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