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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修聽得她的話,不由得失笑,而當他把那個盒子拆開時,不由得微微一驚,整個人呆在那裡,面色凝重了許多,沒有說話。
舒欣見那個盒子裡的東西看起來普普通通,褐色的,像是一根髮簪,材質像是用麻籐所制,纏纏繞繞,普實無華,她不由得撇了撇嘴道:“你們皇家的人真是小氣,貴為一國之母居然送給自己的兒媳婦這麼普通的東西!”
她的眼裡是難掩的失望,太子送了她五顆人頭,皇后送了她一根木棍,她真懷疑皇家的人是不是都是窮光蛋,以至於如此的小氣。
玉修卻嘆了口氣道:“這個東西看起來普實無華,其實卻是價值連城,我實在是沒想到母后居然把這個東西送給了你。”他的眸光幽深,眼裡多了一抹擔心。
舒欣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實在是看不出哪裡值錢了,忍不住問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玄機嗎?”
玉修看了她一眼,眸光轉深道:“這個東西名喚乾坤簪,是我朝太祖皇帝在起兵前,送給太皇后的定情信物,這個東西看似簡單,卻是太祖皇帝親自為太皇后所做。太祖皇帝稱帝后,賜給了太皇后無數的金銀珠寶。但是太皇后生性平淡,不喜金玉奢侈,獨愛這一根籐簪,就算她頭戴鳳冠參加最正式的慶典裡,也必會在發跡戴上這一根髮簪。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太祖皇帝習慣了那些奢靡,後宮裡妃嬪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不理朝政。太皇后屢勸未果,反而被說成是妒婦。她心裡感傷一片,便命人將這根髮簪送給了太祖皇帝,自己離宮而去。太祖皇帝見得這根髮簪後,想起以前的種種,又聽聞太皇后離宮,心裡又悔又恨,親自尋到太皇后,將她接到自己的身邊,再不寵後宮妃嬪,專心打理朝政。開闢了我大漠王朝的盛世,而後人均言大漠王朝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太皇后的那根髮簪的功勞,所以這根髮簪便被命名為乾坤簪,為世世代代的皇后所戴。”
聽到這裡,舒欣嚇了一大跳,她滿肚子的疑問,問道:“你說這是皇后的信物,那你母后將這個東西送給我是什麼意思?”
玉修笑道:“可能是母后見你儀容脫俗,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吧。”
舒欣朝他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摸了摸那片鮮紅的臉道:“這樣一副尊容若能稱得上是儀容脫俗,你母后的眼睛只怕是有問題。”
玉修笑了笑道:“或許母后她慧眼識珍,知道你的醜顏之後隱藏著傾世之容。又或者母后和我一樣,不看你的容貌,只看你的心性。”
舒欣只覺得一陣惡寒,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道:“你就繼續在這裡噁心吧,姑奶奶我要回房睡覺去了!”
玉修一把拉住她道:“其實你也猜出了大部分來,又何須我明說。”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自從和她相處以來,他是越來越瞭解她。
舒欣淡淡的道:“皇后,我不稀罕。”
玉修微微一怔,淡淡笑道:“你猜中了其中一環,卻並不是全部,母后將這個髮簪給你,其實是有兩個意思,其中一個就是你剛剛說的,讓我登基後封你為後,因為她已經看出來舒相在暗中幫我處理朝中的關係,而且舒相權勢滔天,我若稱帝,必少不了他的輔佐,她的意思很明顯,就算你再醜,我也得立你為後。而我的根基穩固之後,第一個讓我除去的便是舒相,因為他威脅到了朝政。”
舒欣不由得一怔,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皇后,居然有這麼深的心思,一個簡單的舉動便是下達了這麼多的命令,而這些命令只怕也只有像玉修這樣的人才看得出來。
舒欣抬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不管她願不願意,這一趟渾水她似乎已經趟了進來,她長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麼其二呢?”
玉修冷冷的道:“其二就是提醒我,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從太子手中將皇位搶過來,那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只會遭到不必要的劫殺。”
舒欣奇道:“為什麼兩個猜測差這麼多?”她猛然想起皇后跟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才明白其實玉修分析的那些話,皇后其實已經對她講過了,只是當時她並不明白。那幾句淡淡的話語,連說話的聲音都極為溫柔的話語,裡面原來藏了那麼多的玄機。
她輕輕的咬了咬唇,皇宮裡的這趟渾水比她想像中的要深的多。
玉修答道:“那是因為這個髮簪名喚乾坤簪,第一個猜測是根據太皇后的故事,而第二個猜測則是它的名字。母后無非是想告訴我,易君易儲之事,關乎國家社稷,當以國家的安危為重,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國脈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