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均是忽略這次出海的真正目標,那艘船身破了大洞,長滿各色海洋植物的幽靈船——金獅號,及圍著它打轉,頂有淡藍光罩的聖堂船艦。
自然更無人見心,金獅號破洞裡,掉出的碎塊是何玩意?
雯帝突然聽得冰層乒乓脆響,眼裡閃過喜色。
“有東西在破冰!”
一時間,少年覺得這海底出奇的安靜,耳根唯餘利器鑿擊的“咚咚”響動及冰屑脫落的磨擦聲。很快,他漆黑視野有了淡淡光亮,那是透過冰層產生的晶亮光斑,並帶有水波流轉的變幻花紋,聚散往復,生動而奇麗。
漸有昂昂的鳴叫入耳,雯帝感到那其中傳遞的焦急,心底不由一暖,知道這是屬於莎拉的問候。不由感嘆,鯊騎正如傭兵所言,一旦擇主,忠心不二。
短短的十分鐘對他而言如同慢長的一年。冬去春來,雯帝終於等到蛋殼被鑿穿的這天,可惜他不能如生雞蛋那般順著穿孔流出。
為何?
煮熟了唄!
氣場這個煮蛋清,穩穩將少年鑲在中間,保持著他做為“蛋黃”的古怪造型。身子彎曲如“J”字,頭底腳高,雙手高高揚起,灰麻袖口向外長長拉扯著,呈現下落的墜感。他聽到身後“咕嚕”交談聲裡隱隱夾帶笑意。
“這群該死的拜瑞魚人。”
雯帝雖聽不懂“咕嚕”語,卻對使用此語言的種族十分熟悉,心裡這聲暗罵沒帶半點怨氣,有著俏皮的味道。
“可他們如何弄走我呢?要知道同為武鬥士的兇虎,要進入這氣場都得費上一翻氣力。”
雯帝的疑問很快有了面對面的回答,他倒置的視野被伽爾那顆皺皮的魚頭野蠻侵佔,細細打量後,少年不得不承認,自己察顏觀色能力有了大大提升,居然可以從黑黃的魚臉看出,氣色良好,心情愉悅諸如此類的詞彙,真是活見亡靈了。
“嗨!預言之子,我們拜端魚人的救星,很高興再次與你見面。”伽爾舉起右手,張開四指間的蹼膜,這是典型的魚人問候禮,可惜雯帝只能以瞎轉溜眼珠做為回禮。老魚人訕訕一笑,從脖間新掛件拽下烏黑鱗片,放到少年胸前。
雯帝身上壓力頓時消失,立馬抓住鱗片,調整姿態,擺脫了尷尬的J字造型。但他依舊懸在氣場正中,上下不得。
“這是”轉過身的雯帝這才發現,老魚人身下,還有一位充當椅子的成年魚人,立馬明白,漂浮是自己的專利。
“哈哈!”老魚頭的笑容跟美感扯不上半點關係,特別是臉頰兩側長長垂下的眼皮,帶起懸掛的尖骨上下抖動,像極恐怖電影中陰狠反派。
“我知道預言之子有許多疑問,但當務之急是控制氣場。”
“控制它?”
“是的,用你手中的龍鱗作為氣場寄體,把身體解放下來。不過如此處理後,你便再無機會靈活操控它了。真是可惜啊,按常理,母子血脈相通,一方分裂氣場供另一方使用,絕計不會出現讓使用者動彈不得的情況,奇怪,詭異啊!”
雯帝聽到魚人反覆叨唸“奇怪”“詭異”“不合常理”額頭黑線密佈,最後咬牙切齒打斷道:“誰說那瘋婆子是我媽?她只是”說到此處,少年險些吐出“後媽”兩字!可他連琺特這生父都不想認,又怎會去承認倒貼門的瘋子?於是硬著頭皮接話:
“只是,只是認識不到一天的瘋婆子。”
“哦!”伽爾拖著長長尾音,眼裡寫滿了不信。哪有瘋子會為了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分裂氣場,要知道這樣做,就等於活活剮了身上二斤肉啊!
“好啦!廢話不多說,拿出你的決定,是用龍鱗收了氣場,還是留著慢慢熟悉。”
“熟悉個P啊!”雯帝毫不猶豫的回答,且不說他與蝶魅羽毫無血脈聯絡,難以操控氣場;單是頭頂冰層接連不斷的轟響,千米深處海水來回無休的動盪,無本提醒他此刻生存環境的惡劣。
“那就集中注意力,跟著我做。”老魚人拽下另一塊龍鱗,咬破右手食指,以血為墨在龍鱗表面繪製起來。
雯帝依葫蘆畫瓢,很快完成三個連結的魔法符文,牢牢佔據龍鱗一面。接著翻轉,在另一面繪好六茫陣,再將龍鱗平攤手中,灑上他自己的頭髮,指甲及一小片肉皮。
“好,注入你的精神與肉體!”
“啊?”雯帝茫然了。
“快啊,精神指你的精神力,你只需要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龍鱗上便好。至於肉體,便是你體內的能量!鬥氣,魔力二選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