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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最後的好天氣!”

一句話畢,漢特也拿起酒杯,兩人間頓時安靜下來,留得風捲葉聲殘。

“這可真夠無聊的。”

觀察許久,雯帝見漢特杯中酒永遠喝不乾淨似的,無奈開口:

“雖然我識破你是假的漢特,但表演還沒結束,請敬業點嘛,老裝深沉做什麼?”

“這是一個殘破的世界,一個正在消散的世界!”漢特指向吧檯下說道:“除了吧檯,你還能到達的地方只有那裡。”

雯帝順著漢特指尖望去,就見樹縫裡露出的硃紅院角!

“將我限制在這兩個地方有什麼用呢?它們對我來說,沒有太多意義。”

“你只是還不明白罷了。”

“不明白?又是這個詞!”雯帝脫口而出,“美女蛇,你又在做什麼打算?”

漢特搖頭。

“我是她,也不是她!我生活在她構建的世界中,然後隨著她的消亡而死去。”

“啦,破綻又出現了,她說過自己是不死的。”

“所謂不死,只是她身為心魔的本質,就她本身而言,已經死了。”漢特伸出手,止住雯帝發言,繼續道,“舉個你能明白事例,人死後靈魂轉世,成為頭腦空白的嬰兒,你認為,他還是曾經的他嗎?”

意思是說,下次出現的心魔,會是不同形態,性格,能力。

這是實話?還是另一次謊言

漢特不再言語,一個人獨酌,直到他將酒杯筆直倒轉過來,沒有一滴液體流出。他臉頰微紅地向雯帝道別,消散在空氣中,也帶走了溫和天氣。

烏雲滾滾,很快雨下如注。

雯帝飛奔在躲雨的道上,發覺假漢特說言不虛,他自己僅能來回哨臺酒吧與小院之間,如果走進別的道路,眼前景色自動消散成霧。

這算什麼?

監禁遊戲嗎?

把一個人關在封閉空間,讓他因為孤獨而發狂嗎?

開什麼玩笑,他雯帝這輩子十幾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推開十年未曾回過的院門,木軸轉動的“咯吱”聲在暴雨中清脆。內廳擺設丁點未變,又怎麼可能改變呢?心魔構建的世界都是以雯帝自己記憶為藍本,所以,這個小院的時間,永遠定格。

在這裡他渡過了來到異界最初的三年。

在這裡三歲的他,將法特扔到了牆角。

這會有多少意義?僅僅令人生起些許感懷罷了。

全身的溼冷令雯帝感到不適,他回到自己房間,翻動衣箱,才發現,全是三歲小兒的開檔褲,瘦小得連作內褲衩的資格都失去了,無奈只得脫光他自己,裹進被子裡,多虧還記得這張大床。

真是柔軟啊!

床下一定墊了許多絨毛、獸皮。睡慣漢特家的硬木板後,雯帝這才發現,自己小時候的床是如此舒適。

他舉目四望,見到房中景物不斷唏噓驚歎,最後目光鎖定:

床腳靠牆一側,一個羽絨墊平穩放著

那是血狂睡的地方!

雯帝的心,剎時亂了

記憶和情感湧上他的大腦,一張張影像,前世的、今生的、一幕一幕,似根根錐心的利刃,藉著現下時機,掀開他強掩的傷痕。

自古以來,修行即修心,清心寡慾,唯有這樣方能更輕易的入定凝神。

可話說兩面,專注修行的人,誰又不是性情之人?只是他們的專注與痴情繫在那茫茫天道不可自拔而已。

遁入山林,不理世俗?柴米油鹽從何而來。

人活於世,哪能與他人無半分交集,哪能不產生愛恨情仇?這世間的一切,不正是這般,分不開,聚不攏,纏纏繞繞,如同那傳承上古的陰陽魚,銜珠而逐,首尾相交,誰能言起始?定其終?

緣起緣滅,又怎是一相情願,好像人做得了主般!

眼前的紛雜的畫面終是定格:

空氣中盪漾著魔獸血燥味的清晨,雯帝對著手中小肉球起誓,令它將活下去!

活下去

“我不需要你幫我狩獵,不需要你為我看家放哨,更不需要你為我上陣對敵,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你,活下去。”

雯帝捧起羽墊,喃喃自語,他似乎看到剛能行走的小傢伙,跌跌撞撞翻下羽墊,在床上撕咬他被單的可愛模樣。

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從眼角落下,淚光中,血狂靈魂的巨吼若現。

可這又能怎樣?對於生靈來說,短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