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給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的新任主席克拉克·麥格雷戈掛個電話,當時麥格雷戈正陪著尼克松總統在聖克拉門託訪問。但是當我們從格雷那裡離開後,我告訴孔克爾:“準備一份發給墨西哥城的電報稿,告訴他們繼續開展調查。如果在今天下班之前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就把電報發出去。”
面對我們的最後通牒,格雷退縮了。他立刻給沃爾特斯將軍打了電話,後者在他的備忘錄裡這樣寫道:“他(格雷)說要求他繼續開展調查的壓力十分巨大。除非他能從我這裡得到一份書面證明,說明聯邦調查局的調查將損害國家安全,否則他將不得不啟動對資金轉移問題的調查。”7月6日,沃爾特斯和格雷見了一面,沃爾特斯在記述這次會面時寫道:“我與總統相交多年,我像其他人一樣渴望能夠保護他免受傷害。我認為由中央情報局以虛假的理由草擬一封信來要求聯邦調查局停止調查……將對總統造成損害。”
當天,格雷透過局裡的內線電話告訴我,中央情報局不會來信了,我們可以繼續對奧格里爾的約談。我沒有告訴他,其實內容與之類似的指令已經在昨天晚上就發出去了。格雷還打電話給克拉克·麥格雷戈,向它通報了這次談話的事情。結果導致尼克松親自給格雷打來了一個電話。我無從知曉他們通話的內容,只能從格雷在他的批准任命聽證會上所提供的證詞中略知一二。根據他的描述,格雷當時對總統說:“總統先生,(弗農)沃爾特斯和我認為,你身邊的幕僚正在試圖利用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以及將聯邦調查局試圖約談的人與中央情報局是否感興趣的問題加以混淆,他們的行為將會對您造成巨大的傷害。我剛剛給克拉克·麥格雷戈打過電話,並且請他向您轉達我的意見。”
我猜想,當時總統的回答是:“帕特,你儘管對此開展積極徹底的調查好了。”
在此案被移交特別檢察官審理之前,聯邦調查局一直與負責本案的聯邦律師辦公室和司法部的律師緊密協作。聯邦調查局每天都向他們通報當天的調查結果。但是,我們明顯的感覺到,很多嫌疑人和證人甚至連與我們討論案情都顯得很不情願,更不要說向我們吐露真相了。於是我們只好將這些人的名單移交給厄爾·希爾伯特,他可以傳喚這些人到聯邦大陪審團出庭作證,在那裡他們將面對誓言的約束,也可以更有力地促使他們說出事實真相。我們所收集到的證據足以使我們成功地對最初的五名盜竊嫌疑犯、亨特和利迪等七人提出控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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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事件(9)
此時,格雷再次將貝茨、孔克爾和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名義上說是要我們向他彙報該案的最新進展情況,但是當我們在他的辦公室裡坐定之後,格雷所作的第一件事卻是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在其中一頁上畫著一個大圓圈,裡邊圈著七個彼此之間用直線相連的方框。儘管畫面上一個名字都沒有寫,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七個方框指的是水門竊案的五個嫌疑人——麥科德、巴克、菲奧里尼、岡薩雷斯和克雷格——再加上霍華德·亨特和戈登·利迪。“調查能否僅僅侷限在這七個嫌犯身上呢?”他問道。
“我們還沒有掌握所有的證據,”我告訴格雷說,“但是我確信我們將要調查的層級將遠遠高於這七個人。他們只是幾枚棋子。而我們希望抓住操縱這些棋子的人。”貝茨和孔克爾也都贊同我的意見。調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此後格雷再也沒有提出過這一要求。他放出了一個探測氣球,但是立刻就被我們打落了。
除非聯邦調查局內部出現嚴重內訌,否則任何人都無法阻止調查的進一步深入——即便是前局長埃德加·胡佛也是一樣。對於我以及所有其他辦案的探員來說,這已經演變成為一個攸關聯邦調查局誠信的問題。我們已經因行動緩慢而遭到了不公平的批評,而作為職業執法者,我們下定決心要追查到底。而且,我們也的確幹得不錯,這一點沒有人能夠否認。助理總檢察長彼得森在“參議院水門特別委員會”作證時便指出:“在任命特別檢察官之前,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調查工作。”事實上,特別檢察官反而拖延了對那些高層人物提起訴訟的時間,因為在他們接手之前,他和他的助理並不知道此案是多麼的錯綜複雜。
對聯邦調查局的攻擊和批評並未因此而停止。其中一項批評就是指責我們只針對一個犯罪行為展開調查,即水門竊案,卻沒有對其他一些問題,即唐納德·塞格雷蒂和其他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的“地下”工作人員在競選過程中所玩的骯髒把戲,進行更為廣泛的調查。但事實上,是司法部要求我們不要對與本案有關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