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錢),同時也忍受著朋友們為此開的許多玩笑。
約翰·埃德加·胡佛是我所知道的最為自律的人之一,對於那些為他工作的人,他希望他們也能如此。他堅持要別人按照他為自己而定的標準行事,這讓他有了冥頑不化的嚴守紀律者的名聲。但他會而且也確實有過自己尋開心的時候。他喜歡提起參觀阿爾卡特拉斯監獄時買金絲雀的事兒,那隻鳥是他從一個綽號為“鳥人”的犯人那裡買來的,準備當做禮物送給母親。而結果卻是一隻被染黃的麻雀,每當講到這次經歷時,胡佛總是開懷大笑。
在他個人的社交圈子裡,胡佛是一個以愛開玩笑出名的人,即使在正式場合也是如此。在一次歡迎加拿大皇家騎警的官方招待會期間,胡佛和托爾森還是按部就班地蹈襲了老習慣。他們姍姍來遲,隨後被供以酒水——“傑克·丹尼”酒和水是給胡佛的,“尊尼獲加紅牌”蘇格蘭威士忌和汽水則供給托爾森。胡佛做了一個簡短的歡迎致辭,然後就快步走出,托爾森跟隨其後。那是讓客人吃餐前開胃食品的訊號。首先入座的有一名聯邦調查局高階官員,他要達到胡佛的體重標準著實有些困難。當這位聯邦調查局官員為自己取了一大塊三明治時,胡佛和托爾森又調頭回來,朝著他快步走過去。那人呆了,拿著還沒送到嘴巴的三明治一動不動。“啊——哈,”胡佛高聲說道,“我知道我離開屋子時,你肯定是第一個碰食物的人。”拋下那句話,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托爾森尾隨其後。數秒鐘震驚的沉寂之後,所有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於公於私,他都是個節儉的人,這讓他得以建造一處房屋,包括房子和個人財產在內,其房產估價超過五十萬美元。他的投資是保守的,目的主要是獲得股息。如果離開政府,他可能會賺得更多。一些公司總裁向他伸出橄欖枝,但他拒絕了那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主管職位。霍華德·休斯曾告訴胡佛,他隨便他對薪水開多少價都可以。
他也有一些政治機遇。在1955年寫給胡佛的一封信中,約翰·肯尼迪之父約瑟夫·肯尼迪說,他聽到播音員沃爾特·溫切爾對局長作了一番激情洋溢的讚揚,要他競選總統。“如果那能得償所願的話,” 約瑟夫·肯尼迪寫道,“這對美國來說將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不管你是受共和黨還是民主黨提名,我保證任何人都會給予你最大支援,而最難辦的工作可由民主黨人或共和黨人來完成。”胡佛拒絕了這類提議。
胡佛尊重那些為聯邦調查局提供資金的納稅人。聯邦調查局的預算在政府裡是控制最緊的一個,而胡佛也許是在華盛頓歷史上唯一在財政年度之末將沒花掉的資金返還國庫的行政官員。“我必須說明我們的每一項預算並說清錢是如何用掉的,”他曾經說道,“我從來不想有任何秘密金庫,一種我不必說明其用途的經費。我希望說清每一美分的用途,因為不清不楚的錢是危險的。”
胡佛的批評者們忘記了一點,他曾臨危受命徹底整治一個腐敗且飽受政治困擾的調查局,這要歸因於他在辦事效率和管理能力上贏得的聲譽,以及他那清教徒似的道德取向。他不會容忍自己的下屬在經濟或性方面有放縱的行為,他曾解僱過一名男性僱員,此人容留其女朋友與自己一起過夜。他難以與肯尼迪政府保持步調一致,其部分原因在於他鄙視約翰·F.肯尼迪(JFK)狂蜂浪蝶的癖好。個性的差異也使他與司法部長羅伯特·F.肯尼迪難以調和。後者因與瑪麗蓮·夢露關係曖昧,讓胡佛極為鄙視,彼此之間的對立更加深化。胡佛與馬丁·路德·金博士之間的對立世人皆知,這是他對後者備感厭惡的結果,他無法容忍這位民權領袖縱慾和濫飲無度。
局長的遺產(3)
胡佛決策迅速而果斷。重大改革、政策決定和高層調動的命令常常以極快的速度下達。胡佛的許多指示,還有他的一些激憤之語,都由他那消瘦的手用亮藍色墨水寫在備忘錄和信件的底部。這些文字措辭可能很嚴厲。胡佛這些直言不諱的話語從沒想過要讓聯邦調查局以外的人看到,但在《資訊自由法案》的橫掃之下,它們後來已為外界所知,這給聯邦調查局的業務與運作機密帶來了致命打擊。對於惹他發火的局外人,他會用上諸如“走狗”、“下流”或“腦子有屎”之類的詞語。對於內部人,他們的意見可能會標以“荒唐”或“糟糕透頂”的詞語而遭受否決。在一份關於希思案的備忘錄上,當共和黨議員理查德·M.尼克松似乎猶豫不決時,胡佛寫道:“我希望這位年輕人能下定決心。”
聯邦調查局的老手會透過縮小備忘錄頁邊空白,設法將胡佛進行頁邊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