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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這次去方恬家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縱然方恬的後母依然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她也多是容忍和沉默。

後來江夏戈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事情要馬上回公司處理,有任何事情喬倚夏都可以替她做主。方恬的後母見對方少了一個人,只剩下一個勢單力薄的喬倚夏,蠻橫勁又多了幾分。她看起來,似乎絲毫不為繼女的離世而難過,心中只關心她能從中撈到多少好處。

不可否認,這等女人著實令人作嘔,但能把自己的真實慾望如此直白,不加掩飾的表達出來的人,往往又是與案子關聯性最弱的。

“你們最早發現方恬出事,大概是在什麼時候?”喬倚夏問道。

“記不清楚了……”女人抱著胳膊說道,“大概,是大年二十九下午的時候吧,誰知道這丫頭又犯了什麼神經,自從她出了那事之後,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哎喲,別說她了,我們這些家屬也跟著丟人,你都不知道,當年剛出事兒那會兒,我跟我家老方見到街坊鄰里都恨不得繞著道走……”

女兒出事,家中親人不是關懷和安慰,而是嘲諷和不理解,饒是內心再強大的人,恐怕也很難找到樂觀生活的理由,更何況,方恬曾生活在雲端上,被一眾米分絲熱情追捧,地平線對普通人來說是生活的歸屬地,可對她來說,跟地獄沒什麼分別。

喬倚夏走進方恬的房間,床頭櫃上和書桌上都擺放著她的照片,鏡框裡的她笑得很甜美,張揚著自信的美麗。

很明顯,這已經跟最初方恬自殺時的現場大相徑庭的,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一定是被打掃過了。

“不過,喬小姐啊,你們承淮到底能出多少錢?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磨嘰。”

女人此刻一副鄉野村婦的惡俗嘴臉,讓喬倚夏胃液泛酸,她走到女人跟前,冰冷的表情讓女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喬倚夏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承淮一分錢也不會出。”

若是之前,女人聽到這種話指定會大肆撒潑,可不知怎地,喬倚夏的氣場讓她有些害怕,明明是年齡可以做她女兒的女孩,卻讓她這個年逾五十的婦女不寒而慄。她乖乖地閉了嘴,絕口不提錢的事情,站在門口倚著門框,看著喬倚夏。

江夏戈提供的資料中說,方恬在淡出娛樂圈之後並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髒活累活她幹不得,可去別的娛樂公司又沒有人敢接她這塊燙手的山芋,剛開始她還能靠著她這些年攢的錢逍遙地過日子,到了後來積蓄揮霍完了,一度淪落到了去典當行買金銀珠寶,在網上買名牌衣服的境地。

“方恬在出事之前,有跟什麼奇怪的人往來嗎?”

女人撇撇嘴:“我看啊,她根本是每天都在跟奇奇怪怪的人往來,之前她演電影的時候,交過一個挺不錯的男朋友,那男的是個小白臉,方恬本來打算購置一處房產出去住的,這不,馬上就出事了,出事兒了以後吧,她那小男朋友就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出現過。這些年啊,她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臉都被她給丟光了。”

服藥自殺多會讓人聯想到感情受挫,但方恬的後母既然說,方恬跟許多男人廝混在一起,足以見得在之前的戀愛失敗之後,她便不再對愛情付出真心,反倒是以一種玩樂的方式釋放自己的壓抑,如此看來,是不太可能為此輕生的。

“那一天,你們在哪裡?家裡就只有方恬一個人麼?”

“我跟我家老方出去置辦年貨去了,家裡就她,還有我兒子強強。”

方強今年只有十六歲,還在唸高中,雖然年幼,可卻有一種超出他這個年齡的成熟,那一雙眸子就像是染了墨一樣,黑不見底,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喬倚夏,一動不動。

“二十九日下午,你一直在臥室裡?”

男孩點點頭。

“那你有聽過什麼奇怪的聲音麼?”

男孩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上的死皮:“沒有。但是那一天,家裡應該來過人。”那一天下午他在臥室裡寫寒假作業,並沒有注意屋外的事情,只是隱約聽到有敲門聲,很快就沒有了,他想應該是方恬開了門,便沒有在意,塞上了耳塞繼續寫作業。方強學習成績很好,寫作業時注意力比較集中,不喜歡被打擾。

“所以,一直到父母回來,你都沒有離開過你的房間。”

方強再次點點頭。

方恬的死一定跟這個她死前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有著某種聯絡,而問題的關鍵是,方恬已死,方強又一問三不知,沒有人知道那天來方家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