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聲討好。
“罷了,您是符峰弟子……就是符峰弟子吧!”
“不知前輩來此為何?”
“取靈草,煉靈墨。”
沙啞的聲音響起。
楚生身上淡淡的壓迫感,讓那兩人額頭不禁滲出一絲冷汗。
雖然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儘可能地收斂,但楚生心裡也明白,自己方才殺了人,氣息又是如何掩蓋得了的。
他現在急需某種可以藏住身上氣息的東西。
但面前兩人的低喝並沒有改變,不管楚生的身份和修為如何明瞭地展現在他們面前。
出示令牌,否則——不準進入!
楚生無奈,心裡正想著該如何打暈他們,卻是忽聞背後一聲低嘆。
“令牌在這裡,方才吾徒走得匆忙,並未從本座手裡拿走令牌。”
熟悉的聲音,讓楚生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轉身,但視線環視四周,卻發現四周沒有一個人影。
但兩個守著山谷入口的弟子卻是一聲驚呼。
“原來如此,既然長老如此說了……前輩請!”
“對對對,煉符要緊,還是不要再耽擱了。”
楚生心裡略微有些失落。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走入藥谷。
視線落在其中一名弟子的手中,在他手裡正緊緊地攥著一塊令牌。
那是屬於玫虛的令牌。
不管過去多久楚生都記得。
只是……
自己的師尊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是死了嗎?
還是……活著?
心存疑惑,但未曾阻礙他前行的腳步。
一直到置身於藥谷之中,楚生心裡的思緒才暫時停止。
他需要尋一些藥材。
但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嘆息落入他耳中。
“吾徒,過來,先天道樹。”
八個字,讓楚生再也無法抗拒內心的選擇。
他飛奔到當初見到先天道樹之處。
卻見一株巨大古樹下,正站著一個白髮中年人。
中年人依稀白袍,就這般看著,便有一種歷經千百年的滄桑。
讓楚生不由得愣神,知道對方真切地站在自己近前。
“吾徒,看夠了嗎?”
“啊?夠了夠了……”楚生面頰變得緋紅,低下頭。
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但站在玫虛面前,他似乎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個低微的後輩。
一直到某一刻,玫虛的聲音響起。
“吾徒,有什麼要問的嗎?”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玄天宗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符峰沒了?”
楚生問出一連串的問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明明在見到玫虛之後心裡是一片空白,但不由自主地將那些話說了出來。
“萬年前,此地被稱作西漠。”玫虛卻是將視線看向天穹,目露追憶之色,“玄天宗的起源就在西漠,此地一切生靈都因為玄天宗走出的那位仙人,具有與其他地方完全兩樣的靈性。”
“但就在某一天,仙死了,甚至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了的,西漠被畏懼仙人力量的其他地界修士聯手封印,為了斬草除根,他們甚至佈下囚天陣,從此西漠生靈別說是成仙,就連化神境界都無人能夠修煉到。”
化神,便是元嬰之後的境界。
而玫虛的話還在繼續。
“玄天宗作為西漠萬道之首,不甘自己命運被別人束縛,研究出一種秘法,可以藉助上古時期已經崩碎的仙界——也就是仙墟的力量,暫時開啟囚天陣的缺口,此法雖然絕妙,但一旦失敗,遭受的反噬也是驚人,所以……也就有了碎虛和長桓。”
“從此每次仙墟臨世,玄天宗都在想辦法……破開囚天陣!但時間越拖越久,終於最後一位化神長老命隕,從此我玄天宗再無化神,不過好在酒居士天資卓絕,有一窺化神之道的潛質,再加上如今囚天陣除了一些問題,正是破開它的絕好時機!”
“所以為師當初便與酒居士商量,必須不計一切代價,將囚天陣破開,就算是喪命也義無反顧!”說到這裡,玫虛身上的氣勢猛地拔高,一股滔天威壓瞬間落在楚生的身上,雖然知道玫虛不是有意,饒是如此楚生也能感覺得出來,自己的師尊修為又精進了許多。
他不禁問道,“酒居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