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必須不斷的抽調人力、物力到鎮元山,增強以鄭季石、符元烹為首的天南討魔軍,這諸多因素都使得南詔在泯山一線的防禦極度空虛。
而另一方面,天南討魔軍實際上跟天南國已經沒有太密切的關係,雖然在北陵的支援以及不斷從南詔抽調後備力量,將兵力擴編到二百萬人,這兩百萬即便及時撤到泯山,但兩路魔兵逾一千一百萬魔兵魔將一起往南詔殺去,也不是南詔所能抵禦的。
沒有魔兵的壓迫,隨時能撤回己境,甚至己方已經擁有長程後勤補給能力的玄元軍、東征討魔軍,會不會在烈帝秦冉及越鄭王的統領下,從後面咬住魔兵主力的尾巴,使之不能全力進攻南詔,則是鄭季石、嵇元烹、鳩真等最擔憂的事情。
他們只能派鳩真趕到這些年一直在太華山坐鎮、潛修的陳海請援龍驤禁營軍迅速南下,封堵魔族主力進攻南詔的路線……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反攻(四)
鄭季石、嵇元烹、鳩真,是陳海欽點扶持的南詔新三大佬。
鳩真統領魔血三姓十數萬子弟,手下有天位真君一人、道胎境五十餘人、道丹境子弟四百餘人,實力可以說比嵇氏還強出一倍,但除了麾下子弟都有魔族血脈外,鳩真因為當年貪生怕死,甘為虞安老魔作為都天魔印的器靈奴役了數千年,這使得他在天南討魔軍中的地位也最為尷尬,根基上也是最為不穩。
特別是三姓子弟內部也充滿著諸多糾纏不清的矛盾,對鳩真這個老祖,也充滿複雜的情緒。
北陵軍、東征討魔軍、玄元軍都沒有動靜,而魔族主力已經南下,可以兩三個月後,魔族的前鋒兵馬,就能殺到泯山下——沒有足夠的支援,天南討魔軍不敢隨便從鎮元山出動,以免被魔兵主力包抄,但除了在鎮元山的天南討魔軍主力外,南詔在泯山一線組織了兩百萬兵馬,戰鬥力實在是稀疏平常得很,可能都擋不住魔族前鋒兵馬的進攻。
鳩真趕到太華山,得知陳海人不在太華山,去了萬濤河北岸的武侯嶺,又緊趕慢趕到武侯嶺去見陳海,不曾想陳海前腳剛離開武侯嶺,又去陵州了。
武侯嶺曾經北線魔兵佔據的一個據點,但此時陰煞魔瘴盡去,山谷之間盡是紅花綠樹,再度呈現萬紫千紅的人間氣象。
武侯嶺北面就是一度赫赫有名的天鶴川,是海東大陸最大的幾座淡水湖之一,承接紫柏山東麓、大金山南麓的溪河流水,方圓萬里,煙波浩淼,湖中靈島無數,則是天鶴宗的山門所在,一度淪喪魔族之手,此時也盡皆恢復。
鳩真能看到天鶴川到武侯嶺之間的幾條主要河流上,數以十萬計的匠工,正架設一座座巨大的鐵橋,將從紫柏山東麓延伸出來的馳道,不斷往東部荒原延伸,將在反抗地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座座折衝都尉府,連線起來。
鳩真也能看到這些馳道,正被大量坐著馬車東遷的凡民充塞著。
差不多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凡民,沿著一道道往東部荒原延伸的馳道,進入新建的人族定居點,建造屋舍、開墾荒地而安頓下來生兒育女。
這些曾經是人族棲息繁衍的地區,因為魔劫,在短短二三十年間就徹底的淪為荒原魔域,依賴六百多處折衝都尉府,顯然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這些地區的人族元氣。
另一方面,北陵在戰時湧入太多的難民,荊山會戰之後,北陵境內裡就沒有什麼戰事發生,人口每年以2、3%的高增漲迅速膨脹起來,但能耕種的土地卻是有限的,還要確保有大量的靈山大川保留下來,能蓄養靈草靈藥、牧養靈獸靈禽。
因此,陳海簽約東部荒原大開發令,除了特定擁有靈脈的山川峰谷外,所有東遷凡民,在沿途各個定居點都能獲得三五百畝不等的田地,甚至還在東遷途中,還將由沿途新設的府縣供給口糧、耕種的穀物種子……
從隆慶十年起,每年都有兩三千萬的民眾自發的穿過紫柏山東進,進入各個定居點安置下來,差不多是北陵軍直接組織遷徙人數的六七倍之多。
除了牛馬車外,在東遷的人流裡,鳩真還不時能看到以往僅有軍中才得編制的輪式輜重車,載著人及拖家帶口的行囊東進。
相比較天南國、越國一年造十萬八萬輛輜重車,只能勉強滿足軍中的消耗,北陵輜重車年產量早在隆慶十年就超過一百萬輛,而且以風陣匣為基礎製造的輕型輜重車,十之**都主要是向民間供應,以致未宗閥世族出身的凡民家庭,擁有一輛天機車在北陵已經不算是什麼奇聞了。
這主要也是得益於北陵這十幾二十年間培養出一大批的寒族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