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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臨河大營持得一清二楚——這麼近的距離,蒼遺甚至還能時不時施展一道紫霄神雷,轟劈過去,令拓跋部將卒疲命不堪。

鐵鯤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說道:“這拓跋旗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都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局勢下了,還在負隅頑抗——若不是怕可惜了他手下這些蠻勇,說不得還是要將他徹底趕進潼河下了餃子。”

陳海哈哈大笑道:“說到底這個拓跋旗還算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們承受不住過於巨大的傷亡,也似乎篤定我們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擴充實力,他這才想著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搶築碼頭……”

待鐵崖軍、黑燕軍主力都從資水、野鷲河調過來,從兩翼鉗制住東北峰以東的兩道石嶺,陳海、鐵鯤則正式在東北峰的東坡半山腰峽口開始築壩。

拓跋部諸多蠻將看到這一幕,都非常的訝異,說是護牆,中央卻沒有一道供兵馬進出的牆洞。

大壩?

左鷲喃喃自語的說道:“這鐵崖部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麼?在半山腰築壩能有什麼用,難道還是怕潼河有朝一日會倒灌上去?”

拓跋旗本來眯著眼睛,聽到左鷲最後一句話,將冷汗都要嚇出來。

且不說那頭修成妖胎的妖蛟有行雲布雨的神通,瀚海草原的夏天,雨量充沛,東坡半山坡的大壩築城,一旦儲水形成懸湖,他們八萬多精銳、數萬燕州苦奴及數以十萬計的牲口,不就都位於這些懸湖之下?

拓跋旗將自己的擔心說出,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要是拓跋旗的猜想成為現實,那他們在谷底的這幾萬人馬,還不都得被衝入潼河之中被淹死?

引刀一快,戰死沙場是每個蠻族最榮耀的歸宿。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脖頸之處一直懸著利刃,還不知道這把利刃什麼時候落下才是最可怕的。

兩日之後,處理完所有大軍徵調事宜的拓跋昊,就趕到西岸來,跟其子拓跋旗以及左陽、左鷲等將匯合。

甫一從魔鷲上下來,拓跋昊瞪了一眼伏地迎接的拓跋旗等人,冷哼一聲也不說話就往營帳中走去,拓跋旗與左陽幾人低著頭,在後面跟著。

“拓跋部、克烈部諸多,將千年族運都押在你身上,就讓你弄成這個樣子?”嘶啞的聲音讓拓跋旗一陣心悸,他雖然沒有抬頭,但是羞愧面對父親拓跋昊此時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表情,囁嚅了一陣,什麼話都沒能說出。

此時已經入秋,乍起的秋風吹得帳外的大旗烈烈作響,看到帳中氣氛尷尬,左陽咳嗽了一聲,上前說道:“族長也無需太過責怪宗子,只是那鐵崖部不知何時與人族勾結起來,又得了幾十頭妖獸相助,這才讓宗子吃了大虧,實在是非戰之罪。”

“左兄,為了拓跋和克烈二部,你受此重傷,我拓跋昊銘記在心,但是,”拓跋昊說到這裡,又指拓跋旗道:“輸了就是輸了,找不得其他理由的。本來戰場之上,輸贏都屬尋常,但是不察局勢,將自己逼到絕地,白白枉送了這麼多蠻勇的性命,我還說不得他?眼下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你要如何應對?”

聽得拓跋昊發問,拓跋旗咬著牙整理思路,說道:“當初我尋此地紮營,就便是考慮主峰制高點展不開兵馬,雖然不利固守,但主峰這一側峽谷深長,能拒強敵,卻未料鐵崖部用心如此狠辣,搶佔主峰後,竟然想著築城蓄水,要將我等淹沒在此地。唯今之計,我們一方面趁其大築沒有築城之前,往南北兩側嘗試突圍,同時我們還要多造能蓄氣的皮囊以及木筏,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裡,拓跋昊緩緩的點頭,知道拓跋旗這時候至少還沒能徹底慌了心神,說道:“你能想到這幾點,說明還沒有徹底亂了分寸,而但凡我們有視死如歸、放手拼搏的鬥志,諒鐵崖部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又跟左陽說道,“眼下危局,還望你我兩族能夠同心協力,咬牙熬過去,今日我當著諸將的面立下大誓,待回到定波湖之後,汗王之位,你我兩族同推賢者居之。”

以往決定組建汗國時,是確定以拓跋部為首、克烈部為輔,此時拓跋昊許下這樣的承諾,克烈部在大帳裡的蠻將聽了神志也是微微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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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海陵原東北麓的戰局就驟然緊張起來。

拓跋部不甘心被困在峽谷之中,前往東麓的峽口太狹窄,地勢又勢,正面又有二三十架天機連弩峙守,在最終被大水衝潰前,拓跋部精銳只能悍不畏死的往兩翼的石嶺衝鋒,才有可能在高湖築成蓄水之前撕開口子衝出峽谷。

而鐵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