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打擊,對於他來講太過於沉重。
等死,永遠都是最可怕的。
吳老三也鬧不清楚,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也就不在乎了。
看自己的背脊還是無法伸直,也知道自己“後半生”可能就這樣了。
“怎麼回事,馬車呢?”
吳老三顫顫巍巍站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皮琵夏這也反應了過來,剛才自己是遇到了什麼?
跟吳老三說遇到有個人擋道,車馬受驚,馬兒脫韁跑了。
倆人一步一瘸朝前面走著,看到了那個“人”,就站在眼前。
仔細一看,倆人這才發現這乃是一尊石人!
站在倆人面前,背衝著他們。
也幸好是有這尊石人,皮琵夏冷汗都下來了,因為他看到那石人前面,可是一處懸崖絕壁!
如此突兀,本是夜路淒冷的地方,居然突兀顯出了這麼一處懸崖絕壁,要是剛才沒有被驚擾,此刻他倆必然已經墜入崖底了。
這懸崖不知道有多深,但那下面看得見有青煙飄蕩,朦朧不見底,如此驚悚,定是萬劫不復之地。
峭壁生梅,絕處逢生,讓人感覺到了無力和畏懼。
“我的天吶,我都沒注意,這路誰修的?”
皮琵夏跳起來罵街,又氣又恨。
這懸崖很窄,但是看得出很深,和對岸只有兩三丈的距離,要是夜行至此不仔細看確實無法發現。
不過眼下馬兒已經逃竄了,他二人該怎麼走呢?
又是什麼東西讓馬兒如此驚恐?
“這石人是什麼意思?”
吳老三眯著眼睛看著石人,看不到它的面貌,因為它的臉衝著懸崖一端,要是想看,那得跳下懸崖才行。
石人修的很魁梧,但不粗糙,衣衫捲動英姿,從背後看過去就知道是個偉岸的大人物。
星光點點,照耀在石人的肩上,古樸,高遠,蒼暮。
吳老三忽然覺得自己十分渺小,在這天地坦途之下,自己只是螻蟻塵齏般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石人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指著山崖之下,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
越看越怪,居然給人一種蒼涼悲壯、窮途末路的感覺,這石人的原型到底是誰?
“誰知道它是誰,可能是好心修在這裡指路的?”
皮琵夏猜測著,吳老三雖然氣力不濟可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了:
“你腦子有豬啊?指路?它那指頭可指著懸崖下面呢,要不你跳下去看看?”
皮琵夏無言以對,搖搖頭和吳老三退步回來了,眼下車馬不在,倆人的行李也都扔在了上面。
這該往哪裡走呢?
皮琵夏有點犯難了,要是如此攙扶著吳老三前進肯定是不現實的,但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裡有人能幫得上忙?
“罷了,在這休息一晚上吧,等到天亮,也許能碰到趕路的,到時候再找人幫忙。”
皮琵夏說完,扶著吳老三,靠在了石人的邊上。
天色愈發漆黑,遮蔽了星辰,現在雖然還沒到隆冬季節,但卻有寒意橫生的淒冷感。
如此一晚難免著涼,皮琵夏這就要去旁邊弄點枯草,蓋在倆人身上也好過活。
吳老三動彈不得,只能眼巴巴看著周圍的荒涼景緻,慢慢就覺得眼皮發沉,昏昏欲睡了。
可還沒睡著,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樣,把眼睛一睜看,只見一雙冰冷的眸子正在前面兩三丈遠的地方,盯著自己。
難道是狼?
吳老三強行掙扎著要坐起來,可躺得時間久了,手腳發麻,提不起半點力氣。
那雙眸子越來越近了,吳老三越來越不安,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動不了了?
那眸子來到近前,吳老三這才認清,這是一隻狐狸。
一隻大狐狸,通體發白,毛色都有些泛黃了,看得出這老狐狸有一定歲數了。
不僅如此,這老狐狸的眼睛,給人一種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感覺,像是人的眼睛!
尖細的下巴居然揚起了一個弧度,這狐狸通曉人情,好像一隻妖怪!
吳老三冷汗蓋身,老狐狸有古怪,難道是要吃了自己?
狐狸靠近了吳老三的身邊,冷冷地盯著他,不言一語,上下打量了一會,好像看出了吳老三命不久矣,居然露出了爪牙!
這時候皮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