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聽到悅而這麼問自己,一旁的邀月也湊了過來,這就沉吟了一會道:
“唐無心應該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當初朝廷賜唐家滿門抄斬想的是斬草除根,但奈何這唐門一脈本為邊疆子民,落草為居,各個命中倔強,怎能就此滅絕,何況天道昭昭,上蒼有好生之德,這一切都不是唐秋生能把控的。”
“那他做了什麼?”
白長生把卷軸穿在懷裡道:
“算了,到時候讓九門提督給咱們一個交代吧,這裡面說的含糊不清,看來還是他清楚,咱們上去吧,這裡面太悶了。”
白長生一句敷衍就遮過去,帶著兩個女子從屋中出來,順著臺階向上走。
這地方終日不見光,也不通氣,確實讓人頭腦發暈,在裡面呆了也很久,三個人都有些睏乏。
想想吳老三應該要來送飯了,白長生飢腸轆轆快步向上走了幾步,可剛剛走到臺階口的地方,卻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全身的毛都炸開了,白長生腦袋一陣轟鳴,憑著這段時間練就的膽識,一下子就知道肯定大禍臨頭了。
要不是刀掛在脖子上絕不能有這樣不詳的預兆,白長生下意識一個激靈,趕緊把身子朝左邊挪了半步的距離。
剛一挪開,就看到一點寒芒先到,縈光耀眼之後散發出了煞氣無邊!
猛回頭,心頭痛,白長生顫聲無言!1
第271章:舉杯邀月(伍)
“你還是出手了。”
白長生呆滯了半響,哆嗦著下巴看著眼前人,苦楚之情溢於言表。
他身背後站著的,正是昔日裡那個讓他無數次朝思暮想的女人···
邀月!
此時邀月手中現出一根銀針,左右手互纏把悅而捆縛在自己的懷中,那根銀針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針頭離著要害之處不過一指的距離,稍微一送力,這悅而必定要橫死當場。
悅而也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邀月出手凌厲直接把自己給擒下來了,半響無言。
“邀月你幹什麼!”
悅而驚慌失措,用手拉扯著邀月,卻不敢亂動身子,生怕那針頭刺進去。
“悅而你別動,她功夫了得,你可千萬別逞能。”
白長生小心勸說著,語氣遲疑,更聽得出來很疲憊,悅而聞聽此言,真是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邀月,有什麼話好好說,是我近日來不夠體貼還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長生苦口婆心,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凌厲的語氣,對於舊日的心上人,他還是留著些許舊情的。
邀月神色苦楚淒涼,兩手關節的地方都開始發抖了,蒼白的面龐上滿滿都是慌亂:
“把那捲軸給我!”
邀月咬牙切齒,這才說出了她的目的,原來她惦記的就是這個卷軸,這合情理嗎?
顯然不是,白長生看著邀月手中的針尖,瑩白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心頭,他猜到了一切,只是不願意去證實。
這邀月是九子一脈的人,她是祭女!
早前黑衣人夜半行兇的時候,白長生慌忙讓鬼奴抵擋,就在那個時候白長生就看到邀月藏手於腰間,寒芒隱約更透露出幾分兇險。
當時就是心頭一震,但情況急迫並沒有發出疑問。
更讓他懷疑的是他曾經不經意間看到了邀月的脖子裸露出來的部分,那上面有一團刺青!
早前就已經知道,但凡是九子一脈的人馬都會在身上留下一片九子鬼母的刺青。
這刺青彰顯了一種身份地位,更表達了他們乃是教主的私有財產。
白長生一眼看過去就想到了一切,但是沒說出來,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會是這樣的結局。
更是因為知道九子一脈的人馬早都喪失了心智,哪怕是祭女也都會沉淪當中。
只有一個祭女沒有完全喪失心智,便是那個叛徒。
那個叛離了教派的邀月。
白長生看著眼前悲苦憤恨的女子,稍微一琢磨就想出了前因後果,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前因後果。
三個人在臺階上都沒有說話,呂不辰也沒察覺到這裡發生了什麼,早都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緩和心神。
這裡只剩下三個心神俱蕩的人,各自揣摩著彼此的心思。
“我不想這樣,但我恨啊!!!”
邀約尖叫著,淚水劃過憤怒,勾出了怨恨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