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現在那群搶水喝的犯人也是心裡嘀咕,好端端的井水怎麼成了酒水了?
“你是怎麼一開始和他們打好關係的?”
就連子終都心裡暗自佩服起了鐵頭,鐵頭聞聽此言,有些唏噓感慨:
“這群兵差也是人呀,怎麼能沒想法?可自古以來兵賊分家,要是從中沒有個牽線搭橋的,他們再怎麼努力也建立不起信任,我也是運氣好罷了。”
原來是這樣,鐵頭算是找準了要害,從中調和起了寧古塔囚徒和兵差的是是非非,讓兩方都有賺頭。
算是個傳話的差事,鐵頭油嘴滑舌自然起了不少作用,可要說這群兵差跨過他自己去商量這些,自己去找馬伕,也不是不行。
但是那樣就會激起眾怒,萬一這群囚徒都知道了有人剋扣他們原本無多的救命糧草,造反起來傳出去可就難辦了。
所以這當中得有人調和,鐵頭正是瞧準了這一點,才能在城中混地風生水起。
那群囚徒一瞧有自己人幫忙說話,還幫他們免了不少責罰,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雖然還是有很多人被害死,那都是罪有應得之輩,再說這剋扣官銀也不是這些兵差能插手的,那可都是上一層的官吏使詐,與他們本無關係。
那些擁護鐵頭和循規蹈矩履負刑責的囚徒,日子自然也過得下去。
說到這裡,子終三人算是徹底鬧清楚了寧古塔城裡的端倪,幾個人互有感慨,沒再多嘴了。
幸好鐵頭有個好腦袋瓜兒,在這混地不錯,不然還真不一定活地下來。
“接下來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直接殺出去?”
柳如刀揮舞著鋼鞭,躍躍欲試,鐵頭連忙把她攔住:
“不可,一旦這麼幹,那可就壞了事了,打不打得過這城中把手森嚴的兵差還是兩說呢,尤其是我這一逃,城中的囚徒可是要替我受罰了,到時候誰也跑不了。”
“那怎麼辦?”
子終有些為難了,也聽出來鐵頭是不想拖泥帶水,自己一走了之給後來的囚徒帶來災難。
白長生沒說話,他覺得這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空有手段還是不如鐵頭來得機敏,索性聽他安排。
鐵頭思量了片刻,這就道:
“這有個老頭,找他,他肯定有辦法,裡應外合咱們興許能出去,正好這老頭我覺得很奇怪,還有些手段,一旦咱們出去了,興許很多事還要靠他呢。”
“誰啊?”
白長生問道,不知道何人值得鐵頭如此看重。
鐵頭笑道:
“那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反正聽說是個老騙子,叫什麼木子仙來的,坑蒙拐騙之輩。”
“找這種人有什麼用,徒增禍害,難道沒別的辦法嗎?”
子終為人正直,自然不屑於坑蒙拐騙的魍魎之輩。
鐵頭卻是搖頭道:
“大人不可妄言,這木子仙其人還真有些本事,進了寧古塔我就留心他了,我發現他從來沒吃過虧,還找我念叨過什麼關於逃脫的辦法,當時我也沒留心,現在想起來了,不如找他來看他有什麼辦法,你們在這稍候,我這就去,咱們從長計議。”
鐵頭說完,彎腰曲背,左右看了幾眼沒人注意,這就趕緊走了,白長生幾個人在角落裡等著,不敢妄動。
沒過一會的功夫,只看鐵頭就又回來了,不僅他回來了,旁邊果然還跟著一個醉醺醺的老頭。
要是吳老三此時也在這裡,看到這老頭肯定要動手殺了他。
正是當初把季禮荷包給偷了然後到溫柔鄉去快活的那老騙子!
可不知道怎麼,木子仙此時居然醉了,搖搖晃晃隨著鐵頭過來,路都走不穩了。
要說在什麼地方醉了都情有可原,可這是寧古塔城呀,流放重犯給披甲人為奴的地方,這地方的犯人哪有機會能醉?
不過幾個人稍微一驚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看來這老頭剛才也去搶食地上的“井水”了,這會估計是已經醉了。
“嗝···好傢伙,怎麼這井水還有這麼大勁兒?”
木子仙臉色漲紅,打了個酒嗝,真是形容不堪表述,子終都是眉頭皺起來了。
要不是鐵頭執意帶著他,還真是不信此人有什麼大用。
鐵頭快步把這人帶來,往地上一扔,有些牙癢了:
“你這老頭,什麼關頭不好,非要現在醉?現在是喝醉的時候嗎?趕緊清醒下,共謀大業!”
柳如刀都看不上這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