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家中,看到有幾個尚還存活的幼童,白長生心頭一緊。
找了個官兵打聽了一下,還活著的孩子不多,十有一成,還多半都落下了終生的殘疾。
有的瞎眼,有的缺胳膊少腿,這婁冥一脈真是做盡了惡孽。
再想左不虞,並沒有從地道當中逃生出來,而是選擇了自我埋沒,與素娥的白骨相擁在萬古廢墟之下。
當白長生他們出來的時候,河水倒灌進了地道當中,已經把那地方給淹沒了。
整個天狗下面秘地,已經帶著無數的秘密被大水填埋成了無言的墳墓。
在那刀山火海一樣的鐵椎蓮花之下,無數人喪命黃泉,這件事情傳出去以後,朝野震驚。
左不虞得到了素娥,臨死前,自然無悔。
可是他犯下的罪孽又該誰來承擔呢?
來勢洶洶的九子一脈,已經不復存在了,殘餘的部署也都被朝廷飯收押待審了。
幾個人聽完訊息,各自感嘆一聲,也開始思量起了自己的前路:
“該回北京了,看看季禮他那怎麼樣了。”
白長生說著,吳老三和皮琵夏點點頭,心說確實要回去了。
在山西待了這麼久,吃不好睡不消,什麼都不順心。
白長生揮舞了一下令牌,喚來了鷂子李,現在的鬼奴只剩下他一個,剩下那四名看來也喪命在了地道之中。
“哎···就剩你一個了。”
白長生拍著鷂子李的肩膀,有些嘆惋,好好的四大高手,就這麼被填埋在了地底。
還沒等他感慨完,就看到不遠處,四道風馳電掣的身影,裹挾著無盡的煞氣,正朝著這裡撲襲而來!
那四名鬼奴還活著!
白長生三個人差點沒叫出來,只看那四個鬼奴滿身傷痕,要害處還刺滿了蓮花的花瓣。
傷痕累累,燕子三連耳朵都扯斷了,瘸著腿也飛不快了,可還是活著。
全身都溼透了,看來也是在從那泉水中奔出來的。
他們可不知道,就在幾個鬼奴衝出來的時候,河岸邊的野茶館,老李倆人還跟小夥計撒潑呢。
非說是茶裡下了迷魂藥,讓人生了錯覺,正是胡攪蠻纏的時候,打河面上又出現了四個人。
小夥計直接暈了過去,老李也懵了。
白長生欣喜的看著四名鬼奴,心說到底是鬼奴,不比尋常部下,不會被傷痛羈絆手腳。
可看他們傷得如此嚴重,一路顛婆趕回北京也是勉強,白長生遂即安排,讓幾人在山西療傷,等康復之日,再回北京。
幾個鬼奴得了令,雖然腦子還不清白,渾渾噩噩,但對白長生很是謙恭,跪倒一拜,這就撤走了。
“老白,你可是有手下了。”
吳老三說著,也很驚訝這群鬼奴的能耐,居然能頂住如此傷痛還不滅絕,實乃神鬼莫測的手段。
當初有十八名鬼奴,現在找到了五個人,剩下那十三個又是什麼人呢?
白長生很期待,但眼下還不是時候,還是先回北京再說吧。
幾個人這就開始收拾了行囊,山西案告一段落,剛要離開府衙,那忻州知府撐著柺棍前來送行了。
傷地不輕,老知府經歷了這麼一遭真是心境都變了,只想著好生為民,給自己留點好名聲。
顫巍著跟白長生等人道別的時候,朝廷的公文也已經到了。
賞罰並施,山西的各部官員都有了著落,太原呂梁的府尹都被下了斥責。
辦案不力,拖泥帶水,有辱朝廷委託之人,罰銀一千兩,責令整改,安排上部衙門巡查此地,若察有失,另案處理。
被俘虜的青壯也已經回到了家中,老百姓歡呼雀躍,高呼朝廷英明。
九子一脈的傳承也被剷除了,犯首乃為異域人士,現已經自絕身亡。
這案子大快人心,老百姓更感念的是白長生,要是沒有這個北京來的傑出青年,天知道會是什麼結局。
當白長生三人離開忻州的時候,老百姓夾道相送,足足排出去二里地。
這讓他多少有些臉紅,一個開棺材鋪的哪經歷過這些。
忙著應付,只想著火速離開別再糾纏,白長生帶著倆人這就離開了忻州。
並沒有讓山西知府車馬相送,三個人一路有說有笑也好邊走邊瞧瞧山西的景緻。
這連日來都沒有閒下來過,現在一切終了,也終於可以是留心觀賞了。
“真夠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