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未眠,現在還在酣睡。
白長生進了屋子,只看到吳老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衣服都沒有脫。
旁邊還散落著一些吃剩的乾糧,整個屋子裡除了腥臊惡臭再就沒別的好味道了。
按理說之前朝廷的賞賜也不少,吳老三不說買座豪宅闊府也能安家落戶,可他還是住在這樣的破地方。
小衚衕裡,小宅小院。
看來那些賞賜都讓他揮霍在了八大胡同裡。
那些地方,沒有一個不是銷金窟,就算是萬貫家產到了那地方也肯定要一窮二白。
吳老三還能有地方住算是不錯了,白長生搖搖頭,又看到了牆上四面都掛著春宮圖,這吳老三好雅興。
“老三,起來起來,走,忙正經事去了,回來再做你的春秋大夢。”
白長生捅了一下吳老三的腿,把他喚醒。
吳老三咂巴著嘴,嘴裡嘟嘟囔囔,在睡夢中好像正是氣吞山河一掃仇敵的酣暢時刻。
被人一驚擾就醒了,眼睛睜開才認出來是白長生。
“幹嘛!”
剛起來,起床氣還沒散乾淨,吳老三沒好氣的道。
“走,我知道該找誰能打聽到那白衣人的真相了。”
白長生也沒功夫跟他矯情,這個人也是他再來的路上無意之間想到的。
吳老三一聽,骨碌一下就坐了起來,到底還是眼前事重要些,聽白長生說完,吳老三伸了個懶腰一掃倦容,這就提著刀出來了。
倆人一路走一路聊,半路上白長生卻拉扯著吳老三要再去一趟唐門大院。
“去那鬼地方幹嘛,不都去了好幾次嗎,你還真對鬼屋一類的地方上癮了是怎麼著?”
吳老三吹鬍子瞪眼睛,看著白長生一臉的埋怨。
白長生還是執意,倆人這就半路改道去了唐府。
那天來是來了,但是鬼奴現身,白長生也沒時間去多做理會,更沒有細細勘查現場,今天倒是個好機會。
那院落依舊,塵不揚。
兩個人推開古舊斑駁的院門,進了唐府就聞到空氣中傳來陳舊腐朽的氣息。
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沒來過真正的活人了。
白長生感嘆著,也開始掃看起了周圍,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什麼要緊的東西。
“走吧,差不多得了。”
吳老三天生對這類地方沒好感,催促著白長生,白長生卻不著急,揮揮手讓吳老三跟著自己去後院。
倆人一到了後院,只看到一地的灰燼,正是那晚白衣人焚燒黑棺後留下來的餘燼。
白長生點點頭,走到那灰燼的邊上,從腰間那下來一塊方布,小心包裹了一些灰燼,然後揣進了懷裡。
“你拿這玩意幹嘛?就饅頭下飯啊?”
吳老三越來越覺得白長生邪門了,也不知道過幾年是不是就跟他那缺腿的師父一般無二了。
白長生沒有多做解釋,只說是有用,然後在後院裡掃看了幾眼倆人就出來了,這地方有的是機會來,不急著一時片刻。
倆人從宅子裡出來,再沒有作停留,直奔目的地。
那個目的地,正是武城兵馬司,九門提督所在的地方。
既然唐門大案牽扯甚廣,那知曉其中內情著絕非尋常人等,這九門提督掌管著無數朝廷機要,找他肯定沒錯。
何況曾經白長生曾得到此人授意,如有需要來找他,必定會有所答覆。
帶著吳老三倆人就到了武城兵馬司的前面,可一到了近前,倆人卻有些詫異了。
這武城兵馬司怎能如此戒備森嚴?
只看到門前站立三排大獎,赫然威武,白銀亮甲,刀光鋥亮,各個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難道遇到什麼大事了?”
吳老三小聲嘀咕著,白長生也是覺得不安,這類直隸機構的門前這麼多兵丁把手,肯定是有事或者大人物造訪才會如此。
可來都來了,總不能再回去吧,白長生咬咬牙就過去了,抱拳拱手要表明來意:
“在下十八衚衕···”
“來者何人!!!”
白長生話還沒說完,剛剛湊了過來,只看到那一夥官兵就圍了過來,打倆人一出現就留心了,一湊過來根本不由分手就要拿下。
怎麼會有如此敵意?
白長生也很詫異,被嚇了一跳,還沒待他說完那人就喝令著官兵圍堵住倆人。
吳老三一瞧這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