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能“名垂青史”。
“很工整。”
呂不辰在一旁連連點頭。
···
幾個人打鬧了半天才消停,就在棺材鋪的廢墟上圍坐一團,燒了個火盆,也到了晚上,正是夜黑風高,圍爐夜話的好時候。
呂不辰是浙江紹興人士,對這燒黃酒一路頗有心得,紹興的黃酒不比北京的爽口,卻別有一番韻味,甜而不膩,清滑潤喉。
來的時候也帶著紹興黃酒的方子和勾兌用的引子,呂不辰去酒鋪打了一壺燒酒來勾兌,吳老三又去買了半隻燒雞,幾個人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這幾日神經高度緊張,總擔心命喪黃泉,沉冤不雪,現如今風平浪靜也終於可以坐下來把酒言歡了。
喝了半壺酒,聊了一會九屍十命案,白長生也說了自己在鬼哭墳的經歷,幾個人聽完頗覺奇異,不過都不想再回憶這件案子了,正巧有酒香怡人,大家也就圍繞著這壺酒聊了起來:
“不辰,你這壺酒味道真不錯,等著把方子給我,我也學學。”
吳老三咂巴著嘴,回味悠長。
白長生知道煮酒一說是不能隨意外洩方子的,這樣很不合規矩也沒禮貌,就勸阻道:
“拉倒吧,人家日後沒準指著這個營生呢,你忘了在十八衚衕那杯普洱茶了?”
吳老三一下子就吐了,大煞風景,白長生存心攪局。
可一提起來十八衚衕的當鋪,吳老三和白長生都是一激靈,倆人異口同聲想起了一個人:
“小夥計!”
吳老三覺得那小夥計應該是遁走了,不想摻合這件事情,也就沒來京直隸衙門聽審,有他沒他都一樣。
白長生不這麼想,他總覺得那小夥計雖然看起來怕事,但此人眼中爍爍放光,尤其是在關鍵的地方總能恰如其分,不像是尋常小夥計那種性格。
“他會不會也有牽連?“
白長生大膽說出了假設,可一說出來,幾個人都連連擺手搖頭,那掌櫃的才是罪魁禍首而且已經死了,小夥計應該是不知情。
這事就這麼褶過去了,除了白長生誰也沒留心。
“對了,你那半口金棺可不是虛的,朝廷已經派了工匠連夜趕製,這幾天應該就做好了,到時候給你送過來。”
吳老三想起這件事來,白長生以為那幡子是鬧著玩的,結果卻是真的給他了這麼一口。
當然了,幡布上寫的什麼“收貪官懲惡徒”那只是一個說辭。
自古以來也沒聽說尚方寶劍管用過的,都是放在家裡供著,殺豬片肉剁韭菜包餃子的時候偷著拿來用用。
這東西,名至實歸,也就只剩名了,白長生心裡明白。
“有這麼個棺材撐臉面確實挺好,但現如今我這裡家徒四壁都說不上,簡直就是潑天豪宅啊,我這陣子住哪裡呀?總不能帶著半口棺材還住在季府吧?”
白長生心有顧慮,不知道該去哪裡,棺材鋪重新搭建還需要一些時日,所以今晚上幾個人坐在地上喝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今晚上都不知道該去哪裡住,何況日後?
說到家宅,那陳名士的家宅已經被全數充公了,遣散了所有人,封鎖院門,那地方是去不得了。
還能去哪?幾個都為白長生接下來的打算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