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月則不停寬慰著焦躁不安的花茗兒。一個時辰後,獨孤覺帶著手下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血跡斑斑的衣服,有些乾枯的四肢,讓葉思忘皺起了眉頭,眼睛微眯,雙拳緊緊握了起來,旋又放開。
花茗兒一看到那老太婆,悲呼一聲“師父”,撲了過去,老嫗睜開無神的眼睛,看著花茗兒笑了笑,有氣無力的道:“茗兒,讓你受委屈了。”
花茗兒嗚嗚哭著搖搖頭,哭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甩得眼淚到處飛,讓葉思忘有些哭笑不得,越看越象寵兒了,詢問的眼光看向獨孤覺,獨孤覺只是點點頭,然後便抱拳微微一禮,退下了。
葉思忘走過去,伸手撈起老嫗沒有什麼力道的手臂把脈,眉頭皺了起來,淡淡問出一句:“他們挑了你的手筋、腳筋?”
老嫗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謝公子關心,這些都沒什麼,只要還活著就行。”
葉思忘深深看了老嫗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召來西門玄月,讓他給老嫗看傷,說起治療外傷,西門玄月比葉思忘精通。
“茗兒,你和你師父就暫時住在王府吧,等你師父的傷勢好一些了,我讓人送你們去見你們聖教的長輩,你們的事情,連我都要聽她老人家安排,放心,自會給一個交代出來的。”
“嗯,謝謝前輩。”茗兒孩子氣的擦擦眼淚,感激的對葉思忘道。葉思忘笑著搖搖手,讓她下去照顧她師父去了。
待兩人離開,海淨才舒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葉思忘,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怕葉思忘聽了不開心。
葉思忘看了海淨一眼,嘴角隱帶譏誚,輕輕吟道:“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吟完,哈哈笑著道:“老婆們,我們去睡覺吧!”
輕狂的樣子,惹來司空明月和玉小莧兩對大白眼,不過葉思忘才不管呢,一手一個摟著就回臥室去了。海淨怔怔看著葉思忘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著葉思忘剛才吟的那兩句話,神情有些落寞,輕輕嘆了口氣,才站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瑞澤帶著侍衛、太監到了長樂公主的府邸,親自去探望長樂公主的傷勢,這一舉動,讓長樂公主又是感動,又是安慰,心道總算沒有白疼這個侄兒,他還記掛著她這個姑姑。
“皇上,”長樂公主掙扎著起身想向瑞澤行禮,瑞澤立即快步走了過去,扶住長樂公主,關切的道:“姑姑,不要起身,你的傷勢還沒好,怎麼能起來?你跟朕姑侄倆還需要如此多禮嗎?”
長樂公主愣了愣,眼中精光一閃,看著瑞澤,似乎想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來,瑞澤似乎沒注意到長樂公主的打量,微笑著扶著長樂公主躺下,又召來給長樂公主治療的御醫,詢問著長樂公主的治療情況。
長樂公主靜靜躺在榻上,平靜的表情,平靜的眼神,看不出真正的心思,只是默默看著瑞澤,似乎想看透他一般。
詢問完長樂公主的治療情況,瑞澤摒退左右,和聲道:“姑姑,現在,我們姑侄倆可以好好說說話了。葉卿家已經把案子查明瞭,這是他呈上來的證據,我很為難,希望姑姑能指點侄兒迷津。”瑞澤放棄了皇帝的自稱“朕”而改成了我,表示他是在用侄兒的身份向長樂公主討教。
長樂公主瞟了瑞澤一眼,接過瑞澤遞過來的卷宗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蹙得越緊,待她看完,緩緩閉了一下眼睛,好像有些精力不繼的樣子,閉目養神一般,但也就是這一閉眼,把她所有情緒都完美的掩藏起來,讓瑞澤看得心中一動。
“皇上打算怎麼辦?希望姑姑為皇上做什麼?”長樂公主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奔主題去了。瑞澤溫和一笑,語帶歉意的道:“侄兒知道姑姑身子不好,不該拿這些煩心事來打擾姑姑,但侄兒也沒有辦法。”
長樂公主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沒什麼,皇上請說吧,只要姑姑能做的,姑姑一定幫你。”
瑞澤點點頭,神情一肅,道:“朕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葉卿家呈這些證據上來的時候,就勸朕為了江山社稷,暫忍一時之氣,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動手,但是,朕忍不下去,他們居然敢動手傷害姑姑,如果不是葉卿家趕去救援,朕實在不敢設想後果!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猖狂,傷害朕信任的人,朕實在忍不下去!那些人就象一顆毒瘤,如果不拔去,將會禍及朕的整個江山,朕,絕對不能姑息!”
瑞澤年輕的臉龐現出堅毅,隱隱散發出身為帝王的威嚴來,看來,這將近兩年的帝王生涯,已經改變他很多了。
“皇上,您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