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但從來沒有帶任何東西回來。
……
日。
農曆七月十三。
宜:會親,求福,祭祀,脅迫。
諱:開光,嫁娶,伐木,反抗。
京城時間
“嘩嘩譁……”
黃哥剛剛站起,還沒有擦乾淨臉上的水滴,立刻,手臂下方的某個小孔中,源源流出的水流漸漸變小,漸漸消失。
黃哥之前順手放在底下的塑膠盆兒,使最後流出的一點點水流並沒有浪費,他很快將盆兒清洗一番,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提高效率,這是飼養室中非常基本的一點。
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做這些事情,黃哥的動作已經非常麻利。
走出衛生間,黃哥第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小燈,仍然和往常那樣,不知疲倦,不知休眠地繼續工作。
不過,黃哥知道,除了非常陰暗的天氣外,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光線再明亮一點,這些燈泡就會全部熄滅,然後又會在傍晚光線開始昏暗的時候,重新亮起。
說來很令人沮喪,他們三人幾乎來了足足半年,三個混球來了足足兩個多月,自稱變態來了足足兩天,都為了研究這個房間,花費所有辛辛苦苦才抽出來的那麼一點點時間,可是,別說找出逃亡的機會,到現在為止,就連那個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見識的平輝老闆,都沒法改變一下哪怕是水龍頭和燈泡的工作方式。
站到窗邊,黃哥脫去衣服,小心翼翼地疊起,
放到了床鋪邊上。
這可是他唯一的一件衣服,如果不加倍愛惜,那就得像平輝那塊茅坑裡的老石頭,在八月底逐漸開始變冷的清晨,把一件據說五千多塊的破爛襯衣,希希索索地左邊扯一扯,擋幾分鐘,右邊扯一扯,又擋幾分鐘。
哦……還有像現在這樣,偶爾還哆哆嗦嗦地抽幾下鼻涕。
黃哥難得地笑了笑,將視線從平輝三個混球的身上收回。
透過六個人一起使勁也踹不出一點點痕跡的玻璃看去,外面其實已經很亮了。
遠處的大橋上,車輛來來往往,匆忙的上班族們,穿著西裝,繫著領帶,手裡拿著包子烤餅,啃一口走幾步路;早起的學生們,揹著書包,手裡拎著爸爸媽媽執意給他們披上的外套,三三兩兩,興高采烈。
像每天早晨那樣,黃哥臉上帶些夾雜著苦澀的微笑,朝外面呆呆地看了三五分鐘。
然後,他慢慢蹲下,手指叉開,靠著窗戶倒立撐起,開始了第一項鍛鍊力量的運動。
這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關係到床鋪的歸屬,伙食的好壞,可絕對不能馬虎。
半個小時之後,汗流浹背的黃哥喘著粗氣,走到衛生間沖洗一番,再次走出來時,順便輕輕地搖醒了南瓜。
做所有這些事情的時候,黃哥都輕手輕腳,儘量少弄出一點動靜,這樣做,既免得打擾了同伴們的休息,又免得和那三個平輝的混球,大清早地鬧出什麼不必要的矛盾。
衛生間再次響起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黃哥拿起無線耳機,放到耳邊,熟練地調整頻道,眼睛望著靠近窗戶的某一塊顯示螢幕,準備開始先複習一下昨天晚上學習的方言。
“格。”
正是此時,黃哥忽然聽到,厚重的鐵門,傳出了一聲機械轉動的聲音。
這個聲音雖然輕微,卻比衛生間的水流聲,多出了無數倍的刺激作用。
這是七樓的飼養室中,第一次白天出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房間裡立刻響起了一陣陣喧譁,所有人馬上睜開了眼睛,全部瞬間清醒,集體跳了起來,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不過,這一瞬間,臉色相當難看的黃哥,剛剛吃完早餐不到一個小時的黃哥,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嘴巴,居然開始分泌唾沫,自己的耳朵,居然聽到一大片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操!
黃哥非常瞭解,此時,自己就像被迫好好學習的初中課本中,那隻剝了皮的青蛙,以及那群籠子裡的小狗那樣,實實在在地表現了一番名為條件反射的現象。
“各位……”
生了意外,但沒有生更大的意外,進來的,仍然還是吳小雨。
只不過,這個時候進來,吳小雨手中並沒有託著滿足條件反射的食盤,只握著一隻小小的行動電話。
朝著房間裡的眾人,以及立刻從衛生間衝出來,渾身仍然水淋淋的南瓜掃了一圈,吳小雨接著道:“…大家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