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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睡了嗎,有沒有吵醒你?”

啊咧——想太多了,居然是她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老媽。

“前幾天你回家吃飯,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柴母年近六十,可聲音仍有如少婦般嬌柔軟綿。“你湯伯伯,拍電影那位,他說他大兒子到的第一部電影下個月要上映了,要你去看看,有空幫他寫個影評什麼的。”

“嗯……確定哪一天,我先記下來。”

“日期我沒認真記,公關票在我這兒,你有空繞回家來,跟阿梅拿。”

阿梅是母親自明星時代至今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助理兼管家。

“知道了……”因為在心裡反覆嘀咕那麼久,結果並不是盧森打來的電話,她不免有點意興闌珊。

“說過多少次,女孩子家說話不要這麼沒元氣,要甜一點、軟一點才得人疼。”柴母忍不住念兩句。

這女兒明明遺傳了她的好身材、好容貌,可一點也不懂善用自己的本錢,穿著打扮老是寬寬大大的衣服,做那種經常坐一天、腰痠背痛有賺不了多少錢的工作,多少人要她進演藝圈砸大錢捧紅她她都不肯,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親愛的柴小姐……”柴子夜故意裝出娃娃音。“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敷臉做SPA了,晚安。”

“就你嫌聽我的聲音不耐煩,都不曉得我……”柴母又要話起當年。

柴子夜連忙打斷她的回憶。“誰說的?我最愛接你的電話了,就捨不得你太用嗓子,萬一啞了怎麼辦?好了,晚安。”

話語一落,她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幸好反應快……”成功地逃過一劫,鬆一口氣。

至於那個盧森,想想,再過幾天搞不好她就記不得他的長相了,何必在這裡庸人自擾?

她最清楚愛情完全禁不起時間、空間的考驗。

盧森近來經常在辦公室裡像鬼打牆似的來回踱步;走到門口,手握著門把卻忘了要出去做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才發現電話根本沒有響;手上明明拿著高爾夫球杆,可練習球道上卻擺著王建明的簽名棒球。

回到家,朋友約的飯局、Party他都沒興趣,整晚關在書房裡不停地上網更新柴子夜的部落格,關注她的最新訊息、搜尋她過去曾發表過的文章,像個瘋狂粉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想念那個可愛的小花園裡種植的香草植物,他還想念蕙質蘭心、種植這些花花草草的主人;自從搬離柴子夜的家,他就一直覺得自己快被思念給折磨死了。

他真的沒有這種經驗,想見一個人卻見不到她,連電話都不敢打,每隔十分鐘就要拿起電話看一次,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

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她依著門框,神情輕快愉悅,舉著纖纖細手輕擺著,想著警告他:“再敢來騷擾我,小心我報警啊!”

倒不是他怕被抓去派出所什麼的,而是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愛慕對她來說是種“騷擾”。

以往他也遇到女人對他說“討厭”、“不理你了”、“我要分手”之類的情緒用字,可只要他送個禮,說說笑、哄一鬨很快就沒事了,再不就讓對方冷靜一下,過不了幾天對方自然會主動打電話來求和。所以,他一直以為柴子夜雖然嘴上老罵他油嘴滑舌,可心裡還是甜的,兩人感情慢慢地滋長中——

顯然他錯了。

他離開後忍著不再去“騷擾”她,而她也真的連一通電話都沒來過。

他相信以她獨立、有主見的個性,真的欣賞一個男人,不會存在非得男追女不可的觀念,肯定會主動釋出好感;也就是說,她口中的“討厭”並沒有什麼深遠的涵義,就是真的討厭!

“唉……”盧森關上電腦,揉揉酸澀的眼窩,大嘆口氣。

每每認真剖析一次,他就要再自我厭惡一次。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沒出息,很不像個男人,可就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究竟中了什麼魔咒,從第一眼見到她,她就佔滿了他心中所有的位置了。

很誇張,他也這麼覺得,而且,很悲慘,比被戲稱為“二手男”、“大胸無腦男”都來的悲慘……

老天也開了他一個好大的玩笑。

過去,他風流韻事不斷,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多到他記不得名字和容貌,還曾經有過同一個女人追兩次的經驗,但後來總是因為感覺不對或發現個性觀念差異太大而分手。

直到他遇見柴子夜。

他的心裡湧出一股強烈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