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婆婆感嘆地摸了摸顏湘嵐的頭髮，有趣的經歷多了，磨難也一定不少。

是啊，自從離開伍立夏出山後，還沒有在哪個地方固定地住下來過，總是沒多久就換一次，也因此遇到了不少人和事。她的眼前閃過或熱鬧或冷清又或恐怖的畫面，笑意漸漸爬上了眉梢，當她還是個只會哭鬧的嬰兒時，不管再苦，秦聿都沒有一刻想要放棄，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不管她做什麼都贊成，不管她被關在戒備多麼森嚴的地方，他也能立刻去救人……

這樣多的感動怎麼拒絕？一個幾乎是為了自己而活的人，怎麼可能還有理由離開他？！

她出神地望著墨藍色的夜空，秦聿的歌聲裡已經漸漸換上了書裡的內容，由將軍令到出師表，都被他拿來唱。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可是就算傻子也能聽得出那歌聲中深厚的感情，心裡不禁感嘆到這風俗可真厲害，在如此誠摯的表白下，又有哪個女孩可以無視呢？

“婆婆，謝謝你！”顏湘嵐聽了一會兒就躺回了床上準備睡覺，她已經不再猶豫，自然很快就覺得困了。

喬婆婆笑了笑，幫她放下了蚊帳後靜靜地離開，她年輕的時候也曾這樣聽著情人的歌聲入睡呢！那是多麼幸福的感覺啊……

生平第一次動手縫製嫁衣，大紅的綢緞繡上簡單的花紋，就像一件羞澀的網，只可以拿在手上看，無法大膽地穿在身上。

雖然顏湘嵐的錢足夠買下最華美的衣服，但是秦聿卻堅持要穿她親手做的。他沙啞著嗓子說禮服很美，於是她就傻傻地繼續縫了下去。其實這些布料都是喬婆婆幫她裁好的，只要按順序連線起來就行，想到自己連最起馬的女紅都不會，就感覺佔了很大的便宜似的賊笑不停。

“可以穿了麼？”秦聿合上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的書，回頭時見到的正是她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不禁心裡一暖：“很累吧？”

搖搖頭，站在床邊舉起手裡的衣服，頓時給屋裡映上了一片淡紅，她的臉也一起紅了，怎麼看那袖子都有些怪異……好像縫反了……

“那個、我再改改！”她慌忙把衣服往身後一甩，卻不知踩到了裙邊，一不小心就把剛剛連上的鬆散的領子給拽了下來。

“啊！怎麼會這樣？”洩氣地撲進秦聿的懷裡，不敢看那被她害得慘不忍睹的新衣：“咱們還是去買吧，穿著我做的衣裳會被村民們笑死的！”

秦聿的手輕輕環在她的腰上，任她撒嬌了半天，最後還是勸不了讓她繼續縫下去，只好自己拿起針線，熟練地縫了起來，過去很多衣服都是他自己做的，這些活計倒還沒生疏。

“求婚的歌是我唱的，衣服也是我做的，那小嵐該做點什麼呢？”

“我會做飯啊！想不想吃果醬做的餡餅？”她還不至於一無是處啦。

“餡餅？”

“你就等著大飽口福吧！”邊說著邊找來一個籃子跑出去，田裡分壟種著的蘋果樹剛好都開始熟了，再不摘就要被蟲子吃光了。

成婚（4）

剛才的挫敗並不影響採摘的愉快心情。顏湘嵐挽著籃子坐在樹杈上挑著最紅最大的蘋果。太陽曬得她口渴了，就隨手拿起一個咬幾口，雖然不如現代的紅富士什麼的形狀規整，酸酸甜甜的味道卻十分誘人，引得她放出來散步的雞鴨還有兔子都圍到了樹下，等著撿吃剩下的果核，有幾隻蘆花雞還大膽地飛了上去，停在她的身邊。

樹雖不高，可是枝丫很細，望著頂端幾個又紅又大，泛著油光的蘋果想摘又怕摔下去，實在是不甘心落下它們！

“雞鴨軍團們給我上呀！”就不信還有她拿不到的！一聲令下，只見眾家禽非常聽話地往樹上攻去，頓時雞毛鴨毛紛飛一片，形如落雪……

“養你們這麼久也該出一份力了。”顏湘嵐滿意地指揮著它們，不過樹葉落了不少，就是不見蘋果落地，面對高高的枝頭，饞嘴的動物們也只有望樹興嘆的份了。

這一幕讓喬婆婆看得擔心不已，忙移動著小腳跑過來喚道：“哎喲喲，做什麼弄得雞飛狗跳的，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不老實，快下來吧！”

“我要給聿哥哥做餡餅啊？！可是那個蘋果我怎麼也夠不著，這麼紅了一定特別甜！”委屈地爬下樹來，籃子裡的收穫再多也還是不及那一個誘惑力大。

“婆婆……怎樣才能夠著樹頂的蘋果啊？”

“果實怎麼能都摘完呢？這可不好，為了明年的收成，總要留下一兩個的，這是我們這兒的老習慣啦！”她摸了模還在抖動的樹幹，悠悠地說道，“如果一個孩子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