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怎麼這麼涼?”
長歡縮回手有些心虛,本以為這麼會兒手怎麼也該捂熱了,哪知還是被慕清寒逮個正著。
“方才去花園看雨後花,屋子裡暖,過會兒就捂熱了。”
慕清寒信他胡扯呢。
說到花園和雨,再想味道不太一樣的茶,慕清寒也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慕清寒有些哭笑不得,抓了長歡的手在懷裡捂著,“是誰昨天信誓旦旦地保證的?才過一天就忘了自己說的話了?”
長歡到底理虧,便閉了嘴乖乖聽訓。
旁邊綵鳳和凝香見他那樣,頗有些幸災樂禍,她倆的話不聽,也就只有慕王爺治得了他!
“之前送你的琴在屋裡麼?”
“嗯。”
“正好我把那個譜子寫出來了,你看著隨便彈彈。”
長歡便讓凝香取了琴來。
到底有段時間沒碰琴了,剛開始彈還有些生疏,到後邊兒便順了。
彈完一遍,長歡指著一處道:“這裡是不是有些問題?彈到這兒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
慕清寒:“我那日聽到的便是這樣,許是寫這首曲子的人故意的吧。”
這個話題便過了。
慕清寒又讓長歡彈別的曲子,長歡便撿著自己以前擅長的一些彈了。
和長歡在一起的時候,慕清寒總是覺得很放鬆,大概長歡身上有種讓人平靜的氣質,只要一看到他,朝堂上那些煩心事都好像擾不了他了。只剩滿心歡喜。
通常與長歡在一塊兒,即便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他,慕清寒都覺得安心。有時被那些糟心事惹得煩了亂了,慕清寒便忍不住來長歡這兒,甚至一想到他,便忍不住露出些笑來。
這些,慕清寒自己知道卻不在意,丘晟發現了便有些擔心。
丘晟勸慕清寒不要將長歡看得太重了,丘晟覺得慕清寒對長歡花的心思太過了,慕清寒卻不以為意。丘晟勸不住慕清寒,便只能樂觀地安慰自己王爺不是常人,必然是知道分寸的。
長歡病著這段時間慕清寒每日都來,夜裡睡覺時都安分得很,好容易等長歡病好了,自然是好一番溫存。許是隔了段日子沒做,又或許長歡心態有了變化,長歡難得顯出些羞澀來,慕清寒便高興地欣賞這不一樣的風情,激動的後果便是長歡第二日整個人都是軟的。
長歡住進來這麼久,一直在莊子裡待著,慕清寒便問他要不要出去。長歡有些猶豫,想想還是同意了。
許久不曾出來逛街,皇都的樣子與長歡記憶中有很大不同,長歡便覺得每樣看著都是新鮮的。慕清寒便由著長歡慢慢看,橫豎也是出來閒逛,並不急著去哪兒。
正看得興起,卻見前方吵吵鬧鬧似乎出了什麼事。長歡不愛湊熱鬧,也不想惹麻煩,轉過身正要繞路走,卻聽見有人叫他。
“長歡?”
那人語氣似乎也有些不確定,長歡聽見這個聲音卻彷彿被人定了身,腳下再挪動不得。
第四章 前塵舊事將割捨
“長歡!”
那人又叫了一聲,這次是確定之後的驚訝和欣喜。
長歡頭也不回,語氣十分僵硬地道:“你認錯人了。”說罷便要走。
然剛走出一步,那人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突然掙開壓制著他的幾人,衝過來撲到了長歡腳下。他也不管自己的姿態多麼狼狽,生怕多耽擱一會兒長歡就走了似的,伸手抱住長歡的腿。長歡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長歡低下頭去,面無表情地往回抽腳,“放手。”
“長歡!你連自己親爹都不認了麼!”無論長歡怎麼使力,他只管抱著不撒手,抱著長歡的腿就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旁邊本就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一聽那人的話,再看地上那漢子雖然狼狽了點,但外貌與長歡確實有幾分相似,當下便不知腦補了多少故事,對著長歡指指點點起來。
長歡冷笑,“許仲安,你但凡還算個人,現在就立馬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許仲安大概從來沒見過長歡這個樣子,愣了一瞬之後卻是變本加厲地嚎哭起來:“你這個不孝子!枉我生你養你,你長大出息了就嫌棄我這個爹給你丟人現眼,不想管我了是不是?”
長歡知道許仲安是個不要臉的貨色,只是沒想到他不要臉到這個地步,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也虧他說得出口。
長歡本不想搭理他,卻不知想到什麼,腳也不想著抽回來了,只定定地看著許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