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裡的藥泉對他身子有好處。”夢無痕淡淡笑道。
“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乖乖等你回來。”慕容華衣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倚門望歸的小媳婦?”
夢無痕苦笑道,“沒有這個意思。”
“如此就好。”慕容華衣點了點頭,笑道,“既然昕兒過得很好,那我緩些時候再去見他無妨。明兒個就隨你一同去建州吧,我也好久沒見著燕王了。也想念得緊。”
“華衣——”夢無痕無奈地望著她。不願她去建州,就是怕她和朱棣碰上。當年她為朱棣做事,如今與自己在一起,等於是叛了朱棣的。更何況,她好不容易脫離了江湖,他怎能因一己之私,將她重又帶入這是非圈子。
慕容華衣也不理他,朝慧遠嫣然一笑,道,“大師明日只怕得準備兩匹快馬了。”
“女施主吩咐,老衲敢不照辦。”慧遠呵呵一笑,道。
“如此,華衣便先行謝過大師了。”說罷,將桌上香茗一飲而盡,對夢無痕道,“明兒個你不是還要趕早?今日早些回房歇息吧。”
“華衣——”夢無痕抬眸,想要說些什麼,卻在對上她眼睛的一瞬,暗自嘆息,道,“也好。大師,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她堅定的眸光,一如當初她決心解散絕命門之時。
“谷主早歇。”慧遠起身,將兩人送至門口。
直到望著他們消失在迴廊的拐角,才微微一嘆,眸中浮現淡淡的憂戚之色。
當今天下,端是群雄逐鹿,風起雲湧。只望谷主這一去,能將少谷主順利勸回,莫要使天涯谷捲入朝廷的紛爭。
直到此時,這位月華殿的殿主,當年縱橫武林的七巧才子,雖然知道段易影有不小的野心,卻遠遠沒有料到,那人的野心竟是想要問鼎中遠,入主朝堂。
畢竟,若是沒有兵馬,只是憑藉天涯谷的力量,想要改朝換代談何容易。更何況,憑段易影現在的身份,根本無法調動天涯谷的三殿五閣。
而這三殿五閣,卻正是谷中最精銳的力量。
三更天了,對面禪房的窗紙上,依然透著幽微的燈火。
慕容華衣蹙了蹙眉,踏出屋子,輕輕釦了下夢無痕的房門。
卻無人應答。猶豫了一下,試著推了推房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屋內,一燈如豆。
夢無痕坐在案前,手裡執了本佛經,卻並沒有在讀。他一手支著額角,凝眸望著半空的某處,怔怔地出神。
慕容華衣傾下身子,為他剔亮了桌上的油燈。
“這麼暗的燈,難為你沒有睡著。”她撇了撇唇,抽出他手中的佛經。
“華衣,怎麼來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夢無痕揉了下眉心,笑問。
慕容華衣眼珠子一轉,垂下睫毛,帶點羞澀,顫巍巍地道,“奴家見相公夜不能寐,想是諸事勞神。若是承蒙相公不棄,奴家願挑燈相伴,共話短長。”
言罷,低下頭去,羞不能言的樣子。
靠著椅背,夢無痕望了她一會兒,忽而伸臂將她拉入懷中,魅然笑道,“如此良辰,挑燈相伴豈不是糟蹋了。”
眸光微轉,帶著一抹慵倦的笑容,朝床榻處挑了挑眉。
見他如此,慕容華衣不由一怔。片刻之後,反手摟住他的頸項,湊上頭去,重重印上他的唇瓣。
滿意地看到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移開身子,咯咯笑道,“你在怎麼裝扮,也不像個登徒子。
“你也扮不來那些動輒臉紅的秀弱女子。”夢無痕微微一哂,道。
哼了一聲,翻翻手裡的佛經,扔到一旁,道,“我也看不懂這些。”
“懂這些做什麼。”夢無痕淡淡一笑,道,“倒是你,怎的還未歇下?”
“因為我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慕容華衣望著他,道。
“你問。”夢無痕微笑。他知道她心裡有所疑問,然而只要她問,他都會說。
“好。”慕容華衣也不客氣,問道,“慧遠和尚是不是七巧才子?若是的話,又怎會屈尊在天涯谷當個殿主?”
屈尊?夢無痕苦笑。
天涯谷殿主一職,多少頂尖高手尚求之不得,到了她的嘴裡,竟成了屈尊。
暗裡搖了搖頭,道,“十年前七巧才子風頭正健,為人又喜怒無常,善惡由心。於是白道武林異常恐慌,群起圍剿。他們一邊大振旗鼓地召開武林大會,一邊卻暗地裡收買了黑道頂尖殺手風塵子向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