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點,他的眼角已經在劇烈的跳動。 ; ;“今**如果敢把孩子帶出莊門,就不只是你我之間的恩怨。 ;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賀家莊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累次三番到我莊中搗亂,傷我弟子,今日還敢強搶我莊中客人,這等恥辱我決不能接受!賀家莊從此將跟yu女峰勢不兩立。 ; ;等我傷好後,我會召集門下六百弟子,殺上yu女峰,踏平你碧葉洗心堂!”
這番話,說得殺氣騰騰,斬釘截鐵,再沒有絲毫轉圜地餘地。
隋真鳳勃然大怒,急速回身喝道:“嚇唬我麼!六百名弟子便又怎樣?我門下也有弟子!好啊,本來我是不想帶走這小娃娃的,但你這麼跟我說話,我yu女峰又怎會跟人服軟求饒?!你儘管來好了!到那天我親自開啟山門,恭候大駕!”
邊上的白嫻臉色刷的白了,哪知道頃刻之間,兩個門派已升格成為生死仇敵?師傅脾氣硬得象鋼一般,可誰知姓賀的老頭竟然也是寧折不彎,兩人針鋒相對,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仇恨來,這場戲可沒法收場了。
“把他放回來,你不是找我麼,我出來了。 ; ;”
“蘇兒!”
“秦師妹!”
“秦姑娘!”
三個聲音一齊叫出來。 ; ;隋真鳳放開了抓住胡炭的手,嘴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 ; ;白嫻一臉慘白,看一眼秦蘇,再看一眼師傅,整個人似乎變成了風中紙人,搖搖欲倒。
秦蘇面上平靜如水,看不出她是什麼心情。 ; ;“我跟yu女峰已經恩斷義絕,在給你的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蘇兒!你不能這樣!”隋真鳳叫起來,話裡已經有掩飾不住的激動,“師傅養了你十九年……你怎麼……能夠這樣絕情?我作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難道還不明白麼?為了一個男人跟我斷絕關係,蘇兒,你到底把師傅、把yu女峰放在什麼樣地一個位置?”
秦蘇心中泫然,不敢再直望前面,把頭扭過了一邊。
“蘇兒,不要再跑了,跟師傅回山,師傅以後再也不說你……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好麼?”隋真鳳地話裡,第一次帶上了哀求的語調。 ; ;在她一生裡,這也許是絕無僅有地一次吧。
秦蘇堅硬的城牆又開始掉落碎片了。 ; ;縱然眼前這個人殺傷了她的父母,曾經不顧阻攔,執意奪走她心上人的魂魄……可是,她怎麼能恨的起來?一十九年的養育之恩,數千個朝朝暮暮,她是在這個人的微笑和注視下成長起來的。 ; ;那些往事象是帶著溫度的浪潮,沖刷上她的冰牆,把她武裝起來的冷漠和絕情慢慢融化。
“是啊!師妹,師傅都親自來找你了,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 ;”白嫻看見秦蘇的表情,也在邊上插話道,“你就別管那個姓胡的了。 ; ;他跟你本來也沒有關係,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 ;”白嫻一邊說,一邊偷看秦蘇的臉色,當看到秦蘇聽見‘自生自滅’時臉色陡然一寒,心中暗暗冷笑。
銅爐正傳 正傳 第二十三章:其言也難(下)
正傳 第二十三章:其言也難(下)
目的既已達到,大弟子便不動聲色,開始打上師傅牌:“師傅找了你好多次,不知道往江寧府跑了多少回。 ; ;你縱然不念我們師姊妹的感情,也要想想師傅怎麼對你的,師傅養育你十九年,怎麼能讓她傷心呢?師妹,你快跟我們回去吧。 ; ;”
果然,隋真鳳聽見白嫻這幾句話,心中暗想:“還是白嫻這孩子通曉大體,知道體恤我的心情。 ; ;”
“你們走吧,我不會再回去了。 ; ;”秦蘇冷冷說話,雙目直視著隋真鳳,不再回避她的眼光。 ; ;“胡大哥不是別人。 ; ;他是我的丈夫,我要照料他一輩子。 ; ;”
“丈夫?!”這句話不只是隋真鳳吃驚,連白嫻都有些驚訝。 ; ;想不到秦師妹竟然放開所有包袱,真把姓胡的當成丈夫了。 ; ;這實在是太好了!這下秦蘇自絕生路,誰都救不了她了。 ; ;白嫻心中壓力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