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柳虹驚叫一聲，大戟輕輕削落她的裙衫下襬，露出一截白皙大腿。出手之快，竟讓葉青雲、顏如玉均無招架抵擋之功。

“你們再不說出實情，首先躺下的就是這位姑娘。只是可惜了她的這番花容月貌。”韓楚細心地擦拭著大戟的刀鋒。他很有耐心，因為面對三個年輕人，他太有把握。他很自信，甚至希望他們反抗、拒絕回答，那麼他就可以將折磨的遊戲玩得長一點，玩出味道、玩出嗜血的激情來。

“韓兄，有能耐大可朝我削過來，不要為難我的朋友，尤其是一個姑娘。再說，想必你也清楚。我曾是蕭左使押解的囚客，他的死和不死與我何干。”顏如玉收起剛才那副嬉笑姿態，正色凜凜地站到韓楚近前，以防他再次出手羞辱柳虹。

韓楚細細打量著顏如玉，冷冷道：“御花宮的顏少主，果然相貌不凡，且才氣過人。你不怕我這大戟，一刀將你劈成兩半麼？”

“這個，怕也未必。我武功不高，膽子卻夠大。”

韓楚重重地拍了拍顏如玉的肩膀。這不經意的一拍，韓楚卻故意貫注了九成功力。內功平平之輩，絕難經得起這一拍。卻見那顏如玉紋絲不動，同時，韓楚隱隱感到，從他肩上竄出一股反擊之力。這小子內功了得。“如果不是因為蕭左使的死，我想我們能夠成為朋友。”韓楚道。

“即便蕭左使死了，我們還是能成為朋友。因為，蕭左使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

這一問，葉青雲陡地心寒起來。如果顏如玉道出實情，不單是葉青雲自己難逃殺身之禍，更會挑起明教與護劍山莊兩大江湖豪門的血腥仇殺。葉青雲一身冷汗津津，求助似地望著顏如玉。等著他發話，因為顏如玉的話，在此刻就是宣判裁定。但顏如玉似乎故意煎熬著葉青雲，自個在那眨著眼睛使勁回憶、回憶……良久都不曾答話。

大漠離歌【9】

9．

“誰殺的？”韓楚手中的大戟指向顏如玉。

“誰殺的？”韓楚前跨一步，大戟的刀鋒直接抵在顏如玉的頸上。但顏如玉無動於衷，仰望著天在那思索回憶。“誰殺的？”韓楚一聲暴喝，手上稍一用勁。顏如玉的脖子被清晰地劃開一道很淺的口子，絲絲鮮血滲出來。柳虹在旁邊看得揪心，卻不敢上前，生怕驚怒了韓楚。

“不要這麼衝動，韓大俠。”顏如玉輕輕撥開大戟的刀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直被蕭左使灌了迷夢湯。醒來時，沒見他。”

“那你見到了什麼？”

“死去的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是押解我的明教弟子。”顏如玉道。韓楚聽了默然所思，此人所說和自己趕到石窟所見差不多，接著問：“還有呢？”

“不敢欺瞞韓大俠，此事或許還要你幫忙。”顏如玉頓住，將眾人的好奇心挑得老高。

“快說，別賣關子。”

“醒來時，我的身上還少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圖蘭皇室藏寶秘圖。”顏如玉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圖蘭皇室藏寶秘圖？可就是那張藏有前朝圖蘭皇室萬千財寶的秘圖”韓楚驚問道。明教眾弟子睜大了眼睛。唯有柳虹心頭迷惑，不知顏如玉想演怎樣一齣戲。而葉青雲更為迷惑，這小子不是說那藏寶圖被他藏到一個地方了麼？難道，他要蒙耍韓楚？

“正是。當時知道我身上有藏寶圖的人，只有蕭左使和押解我的明教弟子。當然，這個訊息，他肯定早已稟報明教。想必閣下你已知道。”顏如玉不動聲色地說道。

韓楚想了一下，道：“沒有啊。我從未聽說此事！”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哎呀！我怎麼這麼笨。”顏如玉捶胸頓足，似乎十分懊惱，道：“他都沒說，我自個卻洩漏秘密。真是蠢啊。”葉青雲也在心裡罵他，你真的是蠢，簡直是愚蠢之極。罵歸罵，顏如玉想了一會道：“韓右使，你可知蕭左使為啥隱瞞不報？”

“這哪猜得透？”經顏如玉一番話，韓楚在心中先掂量起蕭千絕來，不禁起了疑心。旁邊一個明教弟子應道：“這有啥猜不透。得了那藏寶圖，此生富貴無憂。誰見了，都會起貪念。所以蕭左使故意隱瞞，好私吞。”

“說得好。言之有理！”顏如玉讚道，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醒來之後，所有明教弟子都死了，唯獨不見蕭左使。啊！難道他……”顏如玉十分驚駭地望著眾人。一明教弟子張口接道：“殺人滅口，私吞了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