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樣大規模的戰事之中,卻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如同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一顆小石子落下去激起的水花,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進擊”看著對方氣勢洶洶衝來,曾充大聲下令,隨著中軍旗的揮舞,排成軍陣的軍隊一聲吶喊,小碎步地向前邁進,然後越來越快,漸漸地演變成了奔跑。
衝鋒之中的田新宇呸了一聲,這部曾軍在奔跑的過程之中,雖然隊伍也變得波浪般起伏,但卻依然保持著佇列,的確不愧是曾軍中的精銳。“操他祖母的,郭全乾嘛不好,怎麼將定州軍的練兵法也洩露了出去,這不是給老子增加傷亡麼?”田新宇暗罵,當然,他也知道這支部隊也是隸屬於郭全,郭全平素練平,是怎麼也不可能避開他們的。
“殺”田新宇兩腿一夾馬腹,棗紅馬平地躍起,徑直撞向對方的軍陣,人尚未落下,手裡的長矛探出,連刺連收,瞬間已將馬匹下馬的數名士兵挑起,棗紅馬長嘶落下,藉著奔跑的衝力,連線著撞飛了數人,緊跟在田新宇身後的數十騎騎兵轟然朋聲,撞進了佇列之中,手中長刀揮舞,與對手激戰在一起。
田新宇之後,三支黑色的箭頭沒有任何花哨,如同一把鍥子一般狠狠地扎進了曾軍的佇列之中。
這種殘酷的對搏沒有任何的僥倖之處,便是如田新宇這般的大將,也一樣時時刻刻處在巨大的危險之中,甚至比一般計程車兵更為危險,因為他和他身後的大旗本身就顯為顯眼的目標,如同一塊巨大的密糖,會吸引更多的螞蟻向他撲來。
田新宇本身是一位猛將,要不然素有勇武之名的蕭天賜也不會在秦州城中被他一矛就挑於馬下,死於非命,從而直接導致了田豐的叛逃定州。衝入敵陣之後,除了身邊的數十騎,前後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敵人,觸目四周,除了刀就是槍。長八蛇矛掄圓了揮舞的田新宇雙目瞪圓,大呼酣戰,身邊田旭胯下的戰馬早被刺死,此時手裡提著一柄刀,一手掄著搶來的一面盾牌,緊緊地護衛在田新宇的周圍。
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看誰先頂不住而率先後退。只要有一人一隊退卻,便立即會引起雪崩般的效應。
曾充立於戰陣的後方,喉嚨有些發乾,他沒有田新宇這般的武力,也沒有身先士卒衝入敵陣的勇氣,此時看到一片土黃色的陣容之中,黑甲的定州軍猶如三條游龍,深深地鍥入己陣,左衝右突,漸漸有合攏的趨勢,不由心中大急,如果讓對手合攏,形式必然會大大不利於自己。
“主攻對方大將,斬將,奪旗”曾充嘶吼道。
隨著他的命令,又一支曾軍衝入戰場,直逼田新宇。
一支長矛斜刺裡戳過來,田新宇避無可避之下,只能猛提馬韁,棗紅馬人立而起,半轉身子,龐大的馬身便擋住了這支長矛,矛深深地扎入馬腹,棗紅馬悲嘶一聲,隨著長矛收回,腹中血如泉湧,兩腿一軟,便欲倒下。
心痛胯下戰馬,田新宇大叫一聲,手中長矛立劈而下,將刺死自己戰馬的那名敵軍連著頭盔打得腦漿迸裂。
一躍下馬,跟在身邊的一名親衛已是跳下馬來,田新宇飛身躍上這一匹馬,手中長矛風車般一陣旋動,數名曾軍已是跌倒在地。
田旭已換了三把刀了,每奪來一把刀,劈殺一陣之後,薄薄的刀刃便因為硬砍鐵甲而出現道道缺口,不堪再戰。
曾充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強軍,雖然自己在人數上多出數成,但在對方的衝擊之下,居然佔來到任何優勢,更為可怕的是,陣腳已經開始動搖,分佈數里的戰場之上,自己的軍隊開始被分割,現在還保持著一定的陣形,但接下來呢?
“將所有預備隊都投上去”曾充眼睛血紅,就像是一個賭徒,手裡握著最後的一把賭資,這一把押上去,如果不能翻本,就要連內褲也輸光了。
“曾將軍,現在還不能投入預備隊啊,對方應當有五千軍力,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三千餘人,我們必須留下足夠的兵力預防對手的變化啊”身邊,一名校尉大聲道。
“放屁,對方是還有兩千人,但他們不用守寨的麼?你再看看,如果不繼續投入兵力,我們就會被對手沖垮了,一旦崩潰,那就是一場大敗。”曾充提起了長矛,現實如此,他不得不上陣來激勵士氣了。
校尉默然,前方的戰場之上,不容置疑,對手已是佔據了上風,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為什麼天下都說定州兵鋒無雙了。這還不是定州軍最強的軍隊,假如是天雷營,橫刀營,海陵營,那又會如何呢?校尉心裡一陣悸然,對這一仗,他忽然沒了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