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元瞄了一眼鍾靜,有些無奈,唐虎到了水師之後,便被委任為西征水師的副將,給鄭之元作副手,但這位副將你是不用找他商量什麼軍策的,找了也白找,他根本就不關心怎麼打,而只關心自己有沒有得打,只要有戰鬥,他鐵定衝在第一個。
李清嚴令規定高階將軍不得在第一線搏殺,但這個命令在唐虎這裡好像沒有什麼效果,說得急了,這傢伙的確是眼睛一瞪,拳頭一捏,大有一言不合,便上來揍人之勢,鄭之元總不能以這條軍紀來懲罰唐虎,他可不是李清,對姜奎之流可以說打就打。
“那你給虎將軍配備最精銳的戰士,一定要保證虎將軍的安全,虎將軍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切了你”鄭之元無奈地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虎將軍那條船上幾十個戰士都是陸戰隊的百戰老兵,裡面光校尉我就安排了五個。嘿嘿嘿,大哥,我也是這麼對這些校尉說的,虎將軍掉了一根毛,我就切了他們”
鍾靜在一邊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兩位鄭將軍,鍾靜在這裡替虎子謝謝二位了,虎子也是身經百戰的宿將,戰場上的經驗豐富之極,多少大場面都過來了,還怕這一點毛毛雨”
“那是,那是”大小鄭將軍都連連點頭,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戰場之上,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真要折了唐虎,只怕大帥來兒第一個就饒不了自己。
艦船上的投石機,八牛弩仍在發射,只不過已經稀疏了很多,數十艘運送陸戰隊登陸作戰的小船箭一般地向前滑去,每一艘船上大約載著三十名士兵,第一波投送的登陸作戰兵力約為一千人眾,而唐虎則是這第一波的統領。
不過鄭之強也知道,指望唐虎接戰之後,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來指揮作戰可能有些期望過高,所以,第一波里,還有另一名高階軍官振武校尉,他才是這支隊伍的真正指揮者。數十艘船隻一字排開,士兵們手裡的槳葉如風車一般的飛舞,拼命划動船隻向前,這一段路是最為危險的。
一百米,五十米,越來越接近海岸線,士兵們不約而同地舉起手中的盾牌,數十面盾牌拼接在一起,宛如一個龜殼一般。這就是定州武器較之其它勢力的不同之處,即便是盾牌這樣的單兵武器,在作戰之時,也可利用裡面的扣件臨時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面大盾,這樣的大盾不僅可以在抵擋弓箭之時不會留下縫隙,也可抵擋一些遠端武器的打擊,像弩炮之類的擊打在上面,便不會對士兵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害,要單純是一面小盾,捱上一枚弩炮,便是盾牌撐得住,下面士兵的手臂也絕對受不了會骨折的。
挺立船著的唐虎被身邊計程車兵給強摁著蹲了下來,罩到了龜殼子裡,看到唐虎即將發作,一名鷹揚校尉笑道:“虎爺,這是定州軍的作戰條例啊,您要是不蹲下來,我們這條船的防護便不能做到最好,虎爺武藝高強自然不怕,但弟兄們比不上虎爺啊,要是還沒有上岸便給射翻了,那多憋曲啊,請虎爺看顧一下弟兄們吧”
唐虎這才安靜地呆了下來。
果然,在離海岸線五十米距離之時,剛剛一直在捱打的防線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石雨,那是由弩炮或者蠍子炮發射出來的重約一斤重的石彈,龜殼之上頓時如雨打芭蕉一般,劈劈啪啪的一陣亂響,龜殼之下,所有計程車兵用手裡的刀柄,槍桿用力撐著外殼,負責划船計程車兵則更加用勁了。
船底一震,顯然已經觸到了海底,顯示已經不能再向前劃了,數十條船上的龜殼瞬息之間,嘩啦一聲散開,船上計程車兵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吶喊
“定州軍,萬勝”
從船上跳到齊膝深的水裡,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提著刀槍,拼命向岸上奔去,距離岸上這十幾米,便是生死一線,只要雙腳踏上了實地,可供選擇的戰術那就太多了。
而遠處海面上,停泊的大型艦隻已完全停止了發射,敵我雙方的距離過近,極有可能誤傷友軍,此時,艦船上的人也只能這登陸作戰計程車兵們祈福了。而第二波準備登陸計程車兵已經整裝待發,排著整齊的隊伍擠在舷梯邊,只等船隻返回,就可以發動第二波進攻了。
唐虎第一個跳入到水中,與其它士兵不同,他根本就沒有帶盾牌,兩手各提一柄刀,淌開在步,便向前奔去。鄭之強吩咐保護唐虎計程車兵們嚇了一大跳,緊跟著衝上來,但唐虎身高腿長,步子奇大,再加上唐虎的武功也著實不是他們能與之相比的,片刻過夫,他們不但沒有趕上去,反而被拉得更遠了。
唐虎低著頭,向前疾衝,他身上的盔甲都是定州特製的一批完全手工打磨的盔甲,不但輕便,而且更堅實,上面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