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試,試一試,也許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火星,錢多那堆乾柴就會轟然一聲燃將起來."廖斌喃喃地道.掛著女人的旗杆被推了出來,置於軍前,一根根棍棒伸起來,強行將女人的臉抬起來,讓他正對著定州軍所在的方向,幾名岷州軍揮舞著長鞭,高高揚起,隨著清脆的鞭響,女人本來白皙嬌嫩的身上便多出一條印痕.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來,在空中久久迴盪.
處在錢多所在的這個位置,並不能聽見女人的慘烈的叫聲,但卻可以看到士兵揮舞的長鞭在重重地落在女人身上,女人的頭拼命向天昂起,身體扭動,痛苦之極.
"錢將軍,殺出去吧"一名士兵怒吼著大步走出佇列,看著臉龐抽搐的錢多.
"將軍,殺出去和他們拼了"又一名士兵站了出來.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向前踏出一步,揮舞著手裡的兵器,狂吼道:"殺出去,砍死這幫畜牲."
錢多霍地轉身,跨上戰馬,所有士兵一聲歡呼,刀槍高高舉起,只等錢多下令,便狂風暴雨一般地衝出去,與遠處的敵人作決死一搏.
樂不平與唐強二人此時也沉默不語,岷州軍的舉動已激怒了每一個定州士兵,此時全軍的怒火已到了爆發的邊緣,此時如果他們再提出反對意見,必為士兵所不容.
"弟兄們"錢多騎在馬上,高聲呼道.
"在"所有計程車兵揮舞兵器,高聲應和.
"對面的那幾個女人,是我的夫人,我的愛妾,我的侍女,她們很溫柔,很賢惠,能持家,我很愛她們,看到她們被如此侮辱,如此受苦,我心如刀絞,我恨不能以身替代"錢多大聲道.
樂平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拔出了腰間戰刀,翻身上了戰馬,唐強抽抽鼻子,也翻身上馬,提起了自己的長槍.
"殺出去,救出她們.定州男人絕不容定州女人受如此侮辱,殺光她們的仇人,扒他們披,抽他們的筋,以敵人的鮮血來清洗我們的恥辱"士兵們狂吼起來.
錢多的頭低了下去,臉上露出慘然的笑容,"弟兄們,我愛我的妻兒,但我也愛你們,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想殺出去,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想救出他們,但在我們的前面,是敵人擺下的殺陣,你們看到了嗎,在那些步兵之後,有著無數的遠端攻擊武器,有著隱藏的馬隊,敵人張開屠刀,正在等著我們上鉤,等著我們殺出去."
"殺出去,殺出去"士兵們仍是齊聲高吼.
"我謝謝大家了"錢多在馬上衝眾軍抱了抱拳,"但是,我們是軍人,我們有我們的任務,作為一名將軍,我更不能將大家帶進必死之局,現在我命令,全軍繼續後撤."
錢多嘶啞著聲音說完,一提馬韁,領頭便走.
"將軍,將軍"士兵們紛紛叫了起來.
"服從命令,立即後撤"錢多手中鐵錘猛地揚起,重重一錘擊在身邊一棵樹上,喀嚓一聲,將這棵碗口粗細的樹打得從中一折為二.
樂不平輕輕地對唐強說,"你帶幾個人去,替她們解脫吧"
"明白"唐強點頭道,"我去辦"
十數名士兵帶著二架八牛弩的構件,隨著唐強向著敵軍陣前潛行而去.
馬鞭之聲仍在響起,女人的慘呼聲音已開始減弱,旗杆之後,岷州軍士兵看著高掛於旗杆之上赤luo的女人身上的鮮血啪啪地滴落到地上,旗杆之上絲絲縷縷盡是鮮血,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不忍之色,很多人甚至不顧森嚴的軍紀,回首望向中軍旗下,有輕微的騷動已經在軍中開始漫延.
"停"密密的樹林之中,唐強輕輕地叫道,從他這裡,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面女人臉上的表情,清脆的馬鞭抽打在肉體之上的聲音也亦是清晰可聞.
"就是這裡,組裝"唐強低聲道.
十幾名士兵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構件,開始飛速地組裝兩架八牛弩.唐強在趴在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對面,這裡距離敵人軍陣只有裡許之地,如果是騎兵的話,也就是一息的時間就可以看到.突地聽到身後當後聲響,唐強卻是嚇了一跳,那是八牛弩的鋼製配件撞在一起的身聲,聲音雖不大,但聽在唐強的耳中,卻如同洪鐘大呂,驀地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犯錯的那名士兵.
"組裝完畢"身後傳來稟報聲.
"檢查,上弦"唐強道.
"一切正常"
"瞄準."唐強回過頭來,看著兩臺八牛弩上的八支弩箭,對手下計程車兵道:"各位弟兄,記好了,我們只有發射一次的機會,必須一擊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