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破為奇怪,定州並沒有直接攻城,而是採到了不間斷地遠端打擊,想比較慘烈無比的接城戰,這種攻擊重在壓制而非殺傷,對城下的壓力可就小多了。
廖斌與陳沖觀戰一段時間後,一致認為定州兵經過一段時間的苦戰之後,也需要休整了,眼下的打擊只不過是對城上保持一定的心理壓力,今天不會再有大規模的激戰了,他們這段時間也是累壞了,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特別是陳沖,身懷喪子之痛的他,此時的疲倦感更加強烈,肯定了眼前這個事實之後,兩人都離開了城頭,抓緊時間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一個時辰之後,城外的遠端打擊突然變了味。
猛烈的石彈攻擊換成了泥彈,一彈落下,在城頭之上砸得粉碎,裡面抱裹著的東西立刻四散開來,射上城來的八牛弩下,也懸掛著一捆捆的東西。
城上失沒了高階軍官的敝病瞬間爆露無遺,眾多的下級軍官沒有重視這一影響全州戰役的重大轉折事件,當其中有一個士兵恰恰在這些東西中發現了自己的家信之後,城上立刻炸了窩,所有射上城來的信件瞬間成了士的掙搶物件,被困全州城,本來已打得有些麻木計程車兵在發現在些來自家裡的信件之後,封閉的心靈瞬間便開啟了缺口。
當這一事件層層上報到廖斌這裡的時候,已過去了一個時辰。
大驚失色的廖斌立刻趕到了城頭,幾乎與此同時,陳沖也趕了過來。事情雖然得了了一定的控制,有相當一部分射上城來的信件也被收繳,但資訊仍舊以飛快的速度在城裡計程車兵之中傳播。
得到家裡訊息計程車兵自然是心滿意足,喜氣洋洋,而沒有拿到信件計程車兵,狐疑的目光便轉向城頭上的高階軍官,在他們那裡,還有被收繳起來的大堆大堆的信件。
事情從一開始便沿著李清與龍嘯天預定的軌跡在順利的發展。
午後,定州軍停止了攻擊,李清安靜地等待著這件事情在全州城內發酵。
清風走進李清大帳的時候,李清難得在在這幾天裡,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清風,城內有什麼佈置嗎?”李清問道。
“將軍,全州軍中,我們的釘子有限,但我們仍然透過一些渠道送進去了訊息,應當會有一些小動作出現,比方鼓動一些士兵外逃等等,但更多的是隻能在城內散佈一些謠言。”清風坐在李清的身側。
“夠了”李清點點頭,“只消有一點點苗頭就行,猜忌是一種毒藥,讓他在廖斌的心裡生根發芽就好,只要他覺得城中士兵大部分不足為憑就行,不過眼下城中肯定提高了警戒,你的這幾個釘子如果真鼓動出事來,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了。”
“他們從加入調查司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隨時會為些付出生命的代價。”清風毫不在意,“重要的是獲得勝利,只要勝利了,所有的付出都會值得,他們即便犧牲,他們的家人也會因他們的付出而得到豐厚的回報。”
李清點點頭,犧牲既然不可避免,那麼就要讓這種犧牲的利益獲得最大化,他現在需要第一張多米諾骨牌倒下,倒下第一張,一切都會順理成章。
夜,全州城中,廖斌即一干全州高層都是面有憂色,形式的發展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步步惡化,城中軍隊之中謠言四起,廖斌好不容易凝聚起來計程車氣,這段時間以來苦戰而來的血性之勇,被一封封薄薄的家信在一個上午的時間擊打的粉碎。
“眼下怎麼辦?”廖斌看著眾人。
“大帥,非常時間,只能用非常手段,此事不以雷霆手段震之,軍心渙散便在頃刻之間。”一名文官站了起來,道:“發現一個抓一個,殺一個,對於那些傳播謠言者,更是不能輕忽。”
一名軍官站了起來,反對道:“這不可行,據統計,射到城中的信件約有一萬餘封,而其中已有近千封都找到了主人。難不成將一千多名士兵都殺了,如果真這樣做,那這仗就根本無法打了。”
房中的眾人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嚴打,一派主張寬容,兩派各有各的理由,爭得不可開交,而陳沖坐在廖斌之下的第一張椅子之上,臉色鐵青,卻是一言不發。
“大帥”一名親兵急速地奔了進來。
“什麼事?”
“大帥,有一名果長鼓動了數十名士兵,將強子拴在城門上,以圖趁夜色墜下城去投降,被巡城士兵發現,除了已逃下城去的兩人,其餘人等都被逮住了。值星守將大帥示下,這些人如何可處置?”
房內頓時安靜下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其後續的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