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到榻上,忽地低聲道:“國公爺,你有什麼話要遞出去嗎?”
蕭浩然霍地睜開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普普通的獄卒,那人神色緊張,掃了一眼門窗,急速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在蕭浩然面前一亮。
蕭浩然眼神一亮。猛地撕下一幅內衫,咬破中指,在內衣之上,迅速地寫了幾個字,團成一團,遞給那獄卒,“想辦法,交給遠山。”
“是,國公爺。”那獄卒接過來,小心地藏好。
“外邊怎麼樣了?”蕭浩然問道。
獄卒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蕭浩然頓時明白了一切。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絕戶計
第四百四十九章:絕戶計
洛陽的訊息傳到李清手裡的時候,他正坐在諸暨縣城的縣府大堂上生著悶氣,過山風,剛剛趕來的王啟年,以及其它各營參將也都面色不豫,大堂裡氣氛極其壓抑。
李清不得不承認,自己又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全州廖斌。
攻下九刀峰後,廖斌立即趕到了諸暨縣,所有的定州將領包括李清在內,都認為廖斌會死守諸暨一線,而且這裡也的確駐紮了廖斌近一半的主力,但眼下的事實證明,廖斌急匆匆地趕來諸暨,不是為了和他李清決一死戰,而是來組織撤退的。
廖斌做得很絕,諸暨一線除去被殲滅的九刀鋒萬長林部,大約還有兩萬餘名全州官兵,廖斌將大約五千兵精銳分散成數百人一股,散入到諸暨沿線各處的大山大湖沼澤之中,另外一萬五千餘人則隨著他一路後撤,而且是大步地向後撤退,毫不猶豫,毫不留戀。而留下的這十數股精兵則成了讓李清撓頭的問題,仗著地形熟悉,他們便如同土匪一般,嘯聚從林,大部若去剿滅,他們便逃之夭夭,轉眼之間,就無影無蹤,人少了,又擔心被他們反咬一口。這些小部隊極其靈活,廖斌撤退不過數天,定州的後勤輜重便數次遭到了襲擊,雖然損失不大,但卻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但更讓李清頭痛的還不是這些小股游擊隊,而是滯留在諸暨的十數萬諸暨百姓。
廖斌不是空著手走的,他搶光了諸暨一切能帶走的東西,所有的糧食,布帛,能帶走的他全帶走了,再一把火將這些百姓的房子也燒成了白地,透過哨探的回報,他居然連一些偏僻的小鄉村也沒有放過。這十數萬諸暨百姓現在可以說上無片瓦遮身體,腳下雖然有著土地,但土地上的青苗如今也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現在的諸暨,如果誰家裡還有隔夜糧的話,那可就算是富裕了。
如何安置這些嗷嗷待哺的諸暨百姓,成了李清面臨的最大問題。現在縣城外面的災民越來越多,被全州兵搶光了所有財物糧食的老百姓都自發地向著縣城匯攏,佔領了諸暨縣城的定州兵被迫關閉了城門,現在城內,上萬百姓也都是一無所有,而定州軍自帶的糧草除了自用之外,也只能勉強維持城內居民的生活,
不能進城的災民在城外安營紮寨,一個個簡易的窩棚開始在城外野草般地漫延,僅僅幾天時間,城外能吃的野菜被採摘一空,連樹皮也被剝了下來充飢,深藏地在洞中的田鼠遭遇滅頂之災,但這又能頂幾天呢每日城外嚎哭連天,無數的老人小孩婦孺在城下哀求號哭,令人聞之色變。而更讓李清擔心的是,一種危險的氣氛在城下漫延。
飢餓能讓任何一個人鋌而走險,那裡有糧食,他們便會向那裡進發,現在,城內城外,有糧食的便只有李清的軍隊了,如果這些饑民開始衝擊軍營,自己能向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帶菜色的孩子,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嗎?
真得面臨這種情況,怎麼辦?
絕這是李清給廖斌此計的評價。堅壁清野算什麼,廖斌此計比堅壁清野要惡毒得多,搶走所有的東西,不但能充足自己的物資儲備,更能將一個絕大的包袱丟給李清。
廖斌看透了李清,一個志在天下的人物,是絕不可能丟下這些百姓,或者向這些百姓舉起屠刀的,因為這樣的人物更在意自己的名聲,而他廖斌,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存亡而已。
李清揉著太陽穴,頭疼得緊。廖斌用此絕戶計,無非是在滯後自己進攻的時間,而自己現在,偏生最著急的就是時間。一旦自己不能儘快拿下全州,等天啟緩過勁來,李氏的翼州就將成為一座孤島,自己進軍中原的橋頭堡就將失去。
“丟他**”王啟年猛地跳了起來,“大帥,這全州是廖斌這老賊的,他自己都不管這些人的死活,我們管他個屁,揮軍直進,追趕廖斌去,這些百姓膽敢衝擊軍營,難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