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位清淨寺和尚把身邊躺著的幾個邪修超度了,轉頭悲憫的念著佛號,“邪修雖惡,但我等仍舊不忍他們在痛苦中死去。如此無知無覺輕鬆的往生,也是一份功德。”
“大師說得是。”
“天道仁德,我們又怎忍心讓這麼多人痛苦?”
“哭著來到這世上,平靜地讓他們離開,生死輪迴,莫不是如此。”和尚抖了抖手上的袈裟,披在身上,“善哉善哉。”
“你們……”尊者吐出一口鮮血,不知是氣的,還是受了內傷。他看著滿地的屍首,而正派卻沒有一人傷亡,只覺得荒誕可笑,氣息不勻。
可惜他再也無法叫賣出聲,就在下一刻,他被雲華門穀雨長老擊碎了靈臺,仰頭到底,再無聲息。
穀雨長老用手帕擦乾淨手,對眾人拱手道:“來者是客,此處不敢勞動諸位收拾,交給鄙門便好。”說完,他轉身看向潭豐,“你帶弟子把此處收乾淨,後天就是雍城的大集會,不要讓老百姓聞到血腥味。”
“是。”潭豐敢當著邪修嬉皮笑臉,在宗門長老面前,卻規矩得挑不出半分毛病。當下便掏出十幾個一次性收納袋,分給身後的雲華門弟子,開始處理起現場。
東門這邊所有邪修被一網打盡,南門北門的邪修也不太好過。他們還沒闖進城門,就掉進了陣法中。這些陣法是大宗門合力布出的大殺陣,等他們從陣裡出來的時候,人數已經摺損了三成,還有不少人受傷,耗了不少靈氣。
等他們好不容易爬上來,等待他們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地的百姓,而是琉光宗、昭晗宗、九鳳門、獸王宗四大宗門的精銳弟子、峰主以及長老。
這不是激戰,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邪修們臨死前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計劃好的突擊,會變成守株待兔,他們就是那隻蠢兔子。
十大宗門早有準備,所以才整個修真界集體出動,全部隱藏在繁華的雍城中。
他們是在利用仲璽與箜篌的結道大典,故意引他們上鉤。
已經想明白了這點,然而他們卻已經來不及逃走,只能眼睜睜讓自己喪於劍修們的劍下,或是被獸王宗弟子操縱的兇獸殺死。
一位邪修尊者被捏碎靈臺前,喃喃看著他眼前的秋霜:“我們究竟誰才是邪修……”
秋霜一腳踢開這個尊者的屍首,漂亮的華裙上不染半點鮮血:“天下本沒有正邪之分,只有能不能做的底線。你們以普通人為魚肉,我們不以普通人為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錯在不該來搶我們的道,為了走我們這條道的後來人能有安寧的好日子,唯有麻煩你們死一死。”
轉頭看著滿地的屍首,秋霜對所有的晚輩弟子道:“所有修為低於出竅期的修士,通通回雲華門中,不得耽擱。”
“是!”正在收拾屍首的雲華門弟子聞言,扔下幹了一半的活兒就跑,沒有半點猶豫。
其他宗門的人見雲華門弟子跑這麼快,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跑。雲華門跑得有多快,他們就跟著跑多快。很快整座雍城街道上,就只剩下寥寥數位出竅期以上的修士。
大風起,穿著白袍的男人在城門口出現,他步伐不疾不徐,彷彿自己只是偶然入城的遊客。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青衫修士,這位修士長得眉清目秀,宛如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
“九宿尊主與……陣法大師木樨。今日宗門小輩舉辦結道大典,沒有精力接待二位,兩位還是請回吧。”秋霜把玩著手中的團扇,笑容美豔如花。
“早聞秋霜仙子有牡丹之貌,今日一見,才知道牡丹不如仙子半分。”木樨作揖行禮,“今日既是箜篌仙子大婚,我與我家尊主想厚顏討杯喜酒喝,不知仙子可願意?”
“你誇我長得好看,我聽了確實很高興。”秋霜用團扇輕輕搖著風,“可惜我耳根子硬,二位美貌小郎君說再多好聽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們進去。”
“仙子不願,那麼在下只能冒犯了。”木樨笑了笑,眼中冰冷一片,“得罪了。”
秋霜不敢託大,這個木樨修為雖低於她,但他身邊還有個九宿,九宿此人喜怒不定,十分難以捉摸。好在其他宗門長老趕來得很快,大家一起……挨九宿的揍。
都是老胳膊老腿兒,還都是宗門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已經幾百年沒這麼狼狽過。不過大家都被揍得慘,誰也不笑誰,反而心生同命相連的友誼之情。
被十大宗門所有的高修為長老拖住了腳步,九宿臉色十分難看,偏偏這些老傢伙十分齊心,他一時半會竟也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