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緣分吧。”
“或許是吧。”忘通點了點頭,沒有深究。
箜篌與桓宗在雲華門待了幾個月,待山上的樹葉泛黃,秋風愈寒時,箜篌向宗門辭行。
忘通得知她要去拜訪月星門,沉默了良久後,微微點了一下頭。
“師父。”箜篌從收納戒裡掏出一包靈石,笑眯眯地遞給忘通,“這是徒兒孝敬您的。”
“行了,為師現在又不欠宗門的靈石,不缺靈石花。”忘通不要。
“那也要收著。”箜篌把靈石強行塞入忘通懷裡,“徒兒此去……還打算陪桓宗到聽風谷走一走,我想要幫他找齊其他的藥材。”
“去吧。”忘通收下了靈石,拍了拍箜篌的發頂。當年被人欺負得眼眶泛紅的小姑娘,終於是長大了。
“他是你的心上人,身為雲華門弟子,輕易不要動心,若是動了心,就要對他負責。”忘通笑了笑,“早些回來。”
“是。”箜篌又磕了一個頭。
“去吧去吧。”忘通笑著擺手,看著小徒弟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臉上的笑意才一點點消失。
每一個徒弟就像是雛燕,終有離開的一日。做師父的要學著放手,學著等他們回來。
“叮鈴叮鈴。”
箜篌踏出雲華門山門時,身後又響起了送行的鈴聲。她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宗門,躬身行了一禮。
她跳上飛行法器,飛離了雍城,再也聽不到雲華門為弟子送行的鈴聲。
月星門離雲華門很遠,此處常年積雪,猶如被冰封的世界。離月星門最近的大宗門是碧羽門,但是這兩個宗門一直相安無事,從不互相干擾。
箜篌與桓宗趕到月星門山下時,發現山門外站了很多人,她剛想上前問一問這是在幹什麼,就被一個青袍女修攔住了:“哎,這位道友,月星門閉宗門一百年,你現在是見不了他們的。如果想請他們算卦,先排隊領號,等一百年後再來,你如果敢插隊,會被其他道友揍的。”
青袍女修看了眼箜篌身後看起來毫無靈氣的仲璽,眼露驚豔之色:“道友,你這男寵可真是絕色。”
箜篌扭頭看身後的桓宗,失笑道:“多謝道友告知,不過他不是我的男寵,而是道侶。”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眼神兒不好。”青袍女修笑著致歉,心裡卻暗暗嘆息。身為修士,卻沉迷男色,找個毫無靈氣的道侶,這不是耽擱自己修行麼?
美色害人啊。
正胡思亂想著,前面傳來驚呼聲,青袍女修抬頭一看,竟是從山上飛下來兩位青衣使者。
“這是月星門親傳弟子!”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忽然出現了?”
眾人臉上的神情竟是驚恐居多,不見多少喜悅。月星門行事神秘,說定的事情幾乎從不更改。他們前些日子說好閉宗門一百年,現在卻忽然有兩個親傳弟子現身,難道是發生了什麼預料之外的變故?
青衣使者從天而降,疾行到箜篌與桓宗面前,拱手相迎道:“見過仲璽真人、箜篌仙子。得知二位降臨鄙門,門主特讓在下等前來相迎。”
“在下貿然打擾,失敬了。”箜篌回了一禮。
“請。”青衣使者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箜篌與桓宗對望一眼,跟著跳上了飛劍。
“仲璽真人?”
“那個箜篌仙子,可是雲華門的五靈根天才?”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青袍女修面色慘白,覺得自己好像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她竟然說仲璽真人是箜篌仙子的男寵,仲璽真人沒有一劍戳死她,真是心胸寬廣了。
她以後一定不能再嘴賤,嘴賤會死人的。
“真人,仙子,門主在星宿殿上恭候兩位大駕,請。”青衣使者推開雕刻著日月星辰的大門,恭立在一旁。
箜篌走入殿中,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驚豔。她從未見過如此景緻,殿內燈火輝煌,但是每一個照明法器都按照星辰軌跡放置。牆上雕刻著許多精美的壁畫,有仙人宴樂圖,有女仙飛天圖,還有些她看不懂的壁畫,只看一眼,便覺得畫中有很多不能明言的故事。
“這些畫上,都是凌憂界歷代飛昇的仙人。”好聽的男聲響起,像是遠在天邊,又像是近在咫尺。
箜篌回過神,看到了坐在蒲團上的望宿。
望宿一身白衣,青絲未束,隨意披散在身後,美得驚人,也美得讓人無法生出半分褻瀆之心。
“晚輩箜篌見過門主。”箜篌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