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樂予說:“校長讓我坐進車裡,也就明白我找您幹什麼,您開車進校園也就說明您虧心。”
校長說:“學校有學校的規定,你以為開除你就是我一個人做主嗎?”
“好啊,我們去查你的賬戶。”
“什麼賬戶?”
“校長,您我是當事人,也別裝了。我在學校裡做了什麼‘屢教不改’的事了?您找出一條來,我今天二話不說立馬離開!”梁樂予咄咄逼人。
“你這是阻礙我的工作!”
“我也沒拉著您不讓您走,您隨意。”
校長氣結,說:“你找我也沒用,開除你是學校做出的決定。”
“好,那我就去找教育局!”
校長根本不怕,說:“你找教育局也沒用。”
梁樂予原本只是心裡懷裡,聽校長這麼一說,也就是確認了,她猜的一點都沒錯。
梁樂予心裡不服氣,說:“我還就不信了。”
“有什麼用?”校長說,“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你重回學校。可是你有想過這段期間你要動用多少人情多少資金,又會得罪多少人嗎?這段時間會是兩年?三年?等你回來了又能怎麼樣?”
“您什麼意思?”
“想要治標,你就要知道根本的原因是什麼。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白費。”校長說。
梁樂予想了一會兒,自己下車了。
清泉說,你知道她家是什麼樣子的嗎?你知道將來要面對什麼嗎?為什麼不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清泉還說,她值得嗎?
當時她又是怎麼回答的?
顧惟沁說,我的家庭很複雜,這輩子都不可能脫離了顧家。
當時她說別跟家裡斷絕關係,我們努力讓他們接受。
顧惟沁又說,因為你我沒有實力跟家裡抗爭,為了保全,我現在只能聽從家裡的安排。你確定要跟這樣的我在一起嗎?
當時的她回答的有多天真,顧惟沁心裡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梁樂予在校園裡邊走邊哭,不知道是害怕未來,還是委屈現在,更或者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面對傷害她只能默然接受。
以前看過好多描寫傷心時的段落,什麼“枯花飄落,殘風渲染不盡哀傷”、什麼“樹影斑駁依稀,我只能在夾縫當中窺探陽光”……看的梁樂予憂傷美麗——全他媽的狗屁!梁樂予自己都哭成狗了,還有什麼心情去看落花微風陽光?!
當初她不經大腦的話說的信誓旦旦,都把顧惟沁感動到不行。現在遇到點困難她就想撤退了,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顧家要動她,她就是待宰的羊!除了看著刀落以外,沒有任何能力反抗!
梁樂予回到家坐在床上還在哭,哭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晚上醒過來,開啟手機,上面有幾個來電顯示,都是清泉的,還有一條簡訊,是梁樂青發過來的,說他下個學期就來y市醫大上學了。
梁樂予都來不及沉入被退學的困境,就驚醒了——這難度係數又往上調了。他哥來了發現她被退學了……不敢想。要怎麼辦?怎麼瞞住她哥?
梁樂予先給清泉打電話,清泉問她最近怎麼都聯絡不上了,梁樂予撒謊說:“最近忙考試呀。”
“呦,什麼時候這麼用功了?”
“我一直都這樣。”
“少來,算了,我也要去複習了。”清泉停了一下,又說:“我給你打了兩千塊錢。”
梁樂予哽咽了一下,開口要說話,卻聽到那邊掛電話了。
摔回床上,好無力——以後她要怎麼辦?
顧惟沁出了自習室給梁樂予帶電話,梁樂予看著手機來電顯示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喂?”
“嗯?你怎麼了?”第一時間就聽出來梁樂予的聲音不太對。
“沒事啊。”
顧惟沁想了一下,說:“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呃,嗯!我剛才看書看的睡著了。”梁樂予順杆爬。
顧惟沁輕輕地笑了一聲,說:“暑假你打算怎麼辦?回家嗎?”
梁樂予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連明天要幹什麼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再看吧。”
“哦,這樣。我是想跟你說,這個暑假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了。”顧惟沁說。
“怎麼了?”梁樂予的心被吊起來。
“別瞎想。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