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也並不是那麼衰老,或者說是雖老不衰,在必要時候丈夫那戶覺得他們還可以瞬間變成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所以他們也不怕炎熱。最怕炎熱也是大家重點關照的是大荒族神女,女祭司數月前與張凡虎說的不錯,神女在昨晚進行完他的儀式之後就昏迷了,到現在還在深度睡眠,她才是最懼怕炎熱的,而大家這麼早起來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她。
這是個可憐的姑娘,她的病症就不說了,單論這場婚姻:等她醒來後就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熟悉的部落,身邊全是陌生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成為人妻——如果智速很心急的話。
路上並不好走,草地泥濘不堪,被暴雨澆灌長達一月之久的草原早已經到了飽和狀態。很多小型盆地就成了水塘,水塘清澈見底,雜草叢生,甚至有些生命力極強的魚類生活在其中,到了水快要乾旱的時候就把魚卵纏在淤泥中,等到來年雨季孵出小魚,如此迴圈,生命生生不息。有了水塘的阻擋,張凡虎望遠鏡探出來的最短直線路線也就不起作用了,路線彎彎曲曲,路程比以前幾乎多了一倍。
沉睡的神女當然是被人抬著走,而且抬她的是大荒族剩餘的四個小頭領外加另外四個族人,而神樹族也出了八個替換他們。張凡虎原本要加入這個隊伍的,但是被對方阻止了,神女在大荒族的地位與張凡虎在神樹族的差不多,幾個老頭可不敢讓張凡虎降低身份抬他們的神女,甚至智速也被拒絕了。
不知是出於這次路程太遠還是為了表示並不低於神女的身份,女祭司也被十六個神仕甚是輪流抬著,雖然她不怕炎熱也不嬌氣,但是也沒有必要與她手下上百個強壯的神仕一起在泥濘中走著。值得一提的是,原來抬她的四個頭目走了一個加入了抬神女的隊伍,而大荒族本部卻來了四個小頭目替代他,再加上又選出的數個神仕,還有三個就是藍種女人原來部落的族長和他手下的兩個健壯的族人,他與他部落的兩個老人還有幾個族人自願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隊伍。
這次神樹族獵手外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讓族人們擔心,老族長親自和一個族人站在瞭望塔上,那是焦急地等待和對未來的賭博的未知期待。第二天一整天,老族長都站在上面等著,但是知道夜晚臨近張凡虎等人還是沒有到來。
神樹族與大荒族的直線距離大約是六十餘公里,可別看以前獵隊在輕裝上陣時一天就能跑個來回,但這六十幾公里也不是那麼好
征服的。現在因為要繞開遍地的水塘和深不可測的淤泥塘與沼澤地,路程幾乎增大了一倍,最主要是神女和女祭司是被抬著的,所以大家只能陪著走,而且還要躲避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的烈日。
雖然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但是也不可能在晚上趕路,所以每天只有數小時的趕路時間;所以這些原因加起來讓原本大半天時間就可以到變為了整整兩天。丈夫那戶帶領獵隊外出的第三天傍晚終於在老族長與族人們越來越焦急的等待中,張凡虎率領的獵隊與大荒族人們來到了族人聚居地。
兩百多人的隊伍是相當密集的一堆人,在青翠的草原上分外顯眼,一直注視著遠方的老族長就發現了遠在十公里之外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後是隨之而來的一種期盼與恐懼。兩百多人,這對於史前人比獸少的年代是相當難得的,即使以老族長六十餘年的高壽也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現在他最期盼的就是這些人是神人張凡虎帶回來的,否則迎接神樹族的將是滅頂之災。
這次當然與前幾次一樣也是虛驚一場,老族長在看到張凡虎率領的神樹族獵手們排成的隊形之後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然後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不管怎樣,部落的神人能把兩百多人帶到族人聚居地就說明雙方的關係非同一般。
接待儀式時前所未有的隆重,在知道雙方的具體關係之後老族長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部落向繁盛的一次飛躍啊!大荒族本部的幾位老人在看到神樹族聚居地也是一陣難以掩飾的興奮,雖然聚居地其實就是依託一棵巨樹建立起來的土木結構房體,外面高高的柵欄也與大荒族山谷比起來相差很多,但是也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威嚴與牢固。
張凡虎沒有理會大家的狂歡,因為他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智靈在看到坐在一邊看著族人們沉默的張凡虎,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向一邊走去,這是張凡虎才突然發現部落中少了什麼,那是每次歸來必要到距聚居地數公里之外來迎接他的白墨!張凡虎心一驚,連忙問起智靈,但是智靈只是笑著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但是張凡虎看見她的笑臉之後也放下了心,事情肯定與他剛才的猜想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