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聲講話,歐陽琪上氣不接下氣:“你是故意坑我的吧?!”
頂樓一馬平川,做大床睡覺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還可以露天看星星。
他也累得夠慘,臉上額上全是汗,掏出電話來打。
結果奢侈得歐陽琪鼻血都要流出來,平生第一次坐專用機,螺旋槳又高又大,比以往看到的都要大,聲音“嗡嗡嗡”直蓋頭臉。查理斯伸手來拉她,她都還似在做夢:“可是……我只是躲個人,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帥哥一張臉皺得起褶,非常不耐:“不走你就留在這裡!”
滿臉疲憊。
能拯救於水火之中,不是不高興,最後歐陽琪爬上飛機,老老實實陪他去醫院。
拍片交錢拿藥,繁瑣又忙碌,好在是晚上,又沒有其它病人。
值班的是位風流醫生,難得又見面,他還是瀟灑俊逸,一身白大褂套他身上各種風流倜儻。長腿交疊架在辦公桌上,拿著片子只差沒挑眉弄眼。
敲敲:“嗯,從片子上看,第三蹠骨斷裂,請問……這回是被什麼踩?!”
他看向黑社會,非常有趣的樣子。
蹠骨?腳面上的骨頭?
恕她孤陋寡聞,甚至連這個“Metatarsal…bone”(蹠骨)怎麼讀都不知道,歐陽琪也盯著他手上的CT片,眉頭皺得打結。
查理斯不答,繃著臉坐那穩穩當當。
歐陽琪有點火燒火燎,像一口氣噎在喉裡,像小時候吃魚被卡了骨頭,吞不下又上不得,坐那惶惶不安,最後舉手惴惴道:“……是我!”
醫生一怔,笑笑:“那上次……”
“……也是我!”
他點點頭,一副很瞭然的樣子:“嗯,好了——事情是這樣——這回更進一步,上回是骨折,這回是斷裂。”
歐陽琪頭越來越低,準備□□地板。
最後他還不忘提醒:“這段時間,不能做激烈運動。”
說到“激烈”二字似乎意有所指。歐陽琪有點氣,他這是毀她清白!乾脆臉不紅心不跳,轉頭對查理斯:“聽到沒有,不能做激、烈、運、動!”
倒叫那人笑起來,如今的醫生,都那麼不嚴肅!
傷是傷得不輕,裹了厚厚的石膏還不給柺杖,出了處置室風流醫生笑得齜牙咧嘴。
他是故意的!大玻璃門中映出黑社會牛高馬大,腋下夾她一小鳥依人,行一步就差點壓到地面,實在是令他很開心。
歐陽琪都想摔給他看。
結果三更半夜還要送黑社會到酒店,見了大門歐陽琪就不想進去:“你怎麼還住這裡?!”
沒義氣沒眼光沒常識!
這樣的酒店要好能好到哪裡去?怎麼就那麼戀戀不捨!
而他實在是沒功夫再跟她扯蛋,沉著一張臉只管往裡面踏。
前車之鑑,歐陽琪不想進他房間,停在門口想讓他扶牆爬進去。他不幹,氣極敗壞:“吃不了你!”
“難說,我心裡有陰影!”歐陽琪堵他。
可最後還是進了房間。進了房間歐陽琪又忍不住問:“你怎麼不回家?你家離這很遠嗎?”
“養傷也該住院才好。”歐陽琪倒了杯水遞給他。
這個酒店貴得讓人髮指,住一晚沒準就得耗盡醫一條腿的錢,還沒人照顧,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
“不想讓家人費心。”許久查理斯才道。
歐陽琪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她有點心虛,因為她脫不了干係,可她又偏偏什麼力都使不上。
說完查理斯陷在沙發裡,不再說話,支手杵著頭,很嚴肅的樣子。
歐陽琪不知道是該留個電話給他呢,還是乾脆自告奮勇來照顧他,最後只是訕訕:“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查理斯看她一眼,最後道:“你去訂兩份餐,牛排。”
歐陽琪這才想到,忙了一個晚上,他們兩個連晚飯都還沒吃。剛才在醫院裡就餓得不行,如今竟然連餓的感覺都忘了,不過他這兩份餐裡,也包括她的?
歐陽琪眼睛越來越亮。
查理斯蹙眉:“還有什麼問題?”
歐陽琪看向他,垂涎欲滴:“呃,那個……我可不可以要大米飯?”
查理斯愣了一秒,猛地側過臉,下頜線條緊了又松,緊了又松。歐陽琪都想拿頭撞牆。
奪門而出之後又記起來還沒問清地址,就真的撞了牆。
額頭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