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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窮人乍富的抖擺（7）

說到這裡，由於注意力集中，大臉史悅的瘙癢竟然止住了，他開始拿毛巾蘸水擦拭腋窩。

“既然你已經在天涯煮酒站穩了，後來為什麼又離開那裡去日浪網開部落格了呢？”我問。

“那個ID名‘獨立寒冬’的管理員，由於洩漏網友的IP地址，被網站摘去了管理員職位。如果我們網站沒人支援，點選率造假的事兒就可能露餡。這時候，我已經出名，所謂的‘日月門’事件，已經被書商在報紙上炒了起來，到處是‘小公務員寫歷史博百萬點選’的吹捧文章，我再不用在乎那個天涯煮酒論壇了。

“我憤而離開海角網站，也是一個炒作的題目啊。哈哈。……書商老沈的弟弟，當時在日浪網當讀書欄目的責任編輯。我到那裡後，部落格的點選率用軟體天天能點到幾十萬，每隔兩天，我的明史部落格就會被日浪網掛到首頁宣傳。當然了，那些工作都是書商的功勞了，就不用我操心了……日浪網是入口網站，部落格造假大家都知道。那裡不是社群網站，沒什麼人質疑，這是我成功的第二步！離開了網路，我什麼都不是，有了網路，我就會成為今天的曹雪芹！”

大臉史悅說著話，忽然打了一個大飽嗝。即使隔著幾米遠，還是能聞到他粗大鼻孔中噴出一股酸菜的氣息。

“你們在網上的論壇裡面點選率造假，往帖子裡面刷屍體，不犯法嗎？”江學文謹慎地問。

“點選率造假的事情，中國沒有法律禁止，最多也就是一個道德問題……你知道，現在成名太難了，寫手的水平都差不多，都是左手拿著白話史書抄，然後右手握筆忽悠網路搞笑語言。現在寫東西，不是看誰水平高，只是看誰能炒作……如果能吸引人們關注，就成功了一半。至於往帖子裡面刷屍體嗎，如果上綱上線，可能犯法，每次刷屍體，不是我在樓下黑網咖刷，就是我讓在湖北縣城的一個外甥上網咖去弄的。黑網咖不要身份證，出了事，查不出誰搞的……我那個外甥也是海角網上一個有名的ID，名字是‘糞霸’，才16歲，專門玩駭客那一行，海角網特別怕他，他常常侵入網站用webmaster的名義發帖，有陣子搞得海角網人心惶惶……”

江學文張張嘴，估計想問問他表弟的外甥的情況。但最終，他沒問，估計怕費事。這麼多線頭，這麼多親戚，聽得連我都累。

看來，貌似偶然的點選率造假成功，並不簡單。

我嘆口氣，表示讚賞的同時，也認為點選率造假出書成名太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大臉史悅深有同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關鍵的，如果當時那位‘匈奴天王’不砸我，我也紅不了，所以，我還對他真恨不起來……網路政治，不比現實的政治簡單，複雜著呢！”

“大臉表弟，你給我講講，那個點選率造假軟體要錢不？我寫東西，你的那幫同黨，能幫忙不？”江學文愈發親熱。

“操，狗日的，你別叫我大臉……我在天涯煮酒論壇被‘匈奴天王’那幫鳥人砸得也不輕，如果你上google或者百度搜尋，只要搜‘大臉賊’‘點選率造假’，出現的都是我的網名‘當天月明’，我可被這幫王八蛋埋汰了……如果當時那個‘匈奴天王’不站出來，我的出名，就可能沒有任何汙點，我恨死那個王八蛋了……”史悅說著話，右手猛擊桌子上面的一瓶礦泉水，一滿瓶水飛落在地，水灑了一地。“至於點選率造假軟體，多得是，不過有技術問題……”

見大臉表弟賣關子不再往下說，江學文就更迫切地想知道內幕。他思忖了片刻，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大臉史悅，“表弟，你搬家去北京，表哥我沒別的表示，小小意思一下……”

“我不缺錢，我有錢！唉，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找我出書的書商多了去，煩死，煩死……那種點選率造假軟體嗎，網上到處有免費下載的，不過，好多都不好使，我和北京的關海廬表哥熟，就找他買個收費的吧。不貴，六十塊錢，我給你付了。”

46。　窮人乍富的抖擺（8）

江學文瞪大了眼睛，“六十塊錢？這麼便宜！”

“六十塊錢，只是購買的費用。如果把點選率造假軟體安裝到網站上，還是個技術活兒，不是一般人都能裝上的……我當時在天涯煮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