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又怒,卻又惶惑害怕,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紊亂中她最後只剩下了一樣恐懼:難道我已……姿容不再?可憐葉赫那拉氏做夢也想不到是她破天荒的一次主動趕跑了四貝勒。
大福晉所居的正屋裡,多餘的燈燭皆已熄滅,只留少數兩三盞昏暗的照夜燭火,方便主人起夜,下人聽到召喚做事不會碰撞。
阿娜日拿著大鎖站在院門處,正要落鎖安寢,忽然看到四貝勒迎面匆匆而來,不由怔住,險些忘了自己該屈膝一禮。
“還沒落鎖!”四貝勒看到阿娜日,暗中鬆了口氣,面上便帶出了笑意,也沒怪她反應遲鈍,直接便往正屋行去。
緊跟在四貝勒身後的達春腳步一頓,轉頭笑對阿娜日道:“爺今晚還是歇這,不出去了!你——落鎖罷!”
“是、是!”阿娜日心頭大喜,連忙依言走去關門落鎖。看來,格格有的是辦法呢!阿娜日喜滋滋地想著,不由輕聲哼起了小曲。
外面的大紅喜帳並沒有放下,四貝勒剛進內室,便看到了面朝床裡擁被側臥的蘇淺蘭。桃紅色的紗羅裡帳、金絲織就的龍鳳紅緞面喜被、綵線描畫的鴛鴦長枕,更襯得她裡衣如雪、青絲如瀑、皓腕如玉,被子也掩不住的曼妙曲線更叫人恍然領略,什麼叫做美人醉臥!
這樣一幅動人的美景,忽然令四貝勒心中熱乎起來,一股溫馨甜蜜的感覺在胸臆間流淌,這,是他的新婚!是他的新婚妻子呀!
阻止丫頭們喚醒蘇淺蘭,放輕動作、禁止出聲,四貝勒終於完成更衣擦臉的工作,趕走全部下人,坐上龍鳳大床,伸手放下了幔帳。
蘇淺蘭很累,學習、轉錄資料和建賬,全都是極為耗費精力的工作,再加上經期已至,渾身乏力,她早已支撐不住。
四貝勒一眼看到她枕邊的女真文字書冊,油然生出了幾分悔意,若不是他這般急著將內宅事務都交給她來打理,她又何必這般用功,想著早些識字?她大可以慢慢地學著,就像別府的蒙古福晉一樣。
將攤著的書冊收好,再將她搭在被外的右臂放進被裡,四貝勒疼惜地凝望著眼前人兒,她如此聰慧美貌,天下無人能及!有妻若此,夫復何求!他又何必再去理會別的女人,做那人人能搶的玩具?
迷糊中,蘇淺蘭感到身後傳來人體的溫熱,正是經期畏寒的她不由貼了上去,但瞬間,她驟然醒起,四貝勒不是到別院去了麼?怎會四貝勒本不想驚擾她,剛要轉身自個兒睡下,卻見伊人迷糊中習慣性的蜷進自己懷抱裡來,不覺心頭莞爾,便也像往常那般,伸手將她整個攬入了懷抱,這動作似乎大了些,卻驚醒了她。
見著迷朦光線中,伊人抬起頭來,張開點漆般黑亮的星眸疑惑欣喜的望過來,四貝勒唇邊笑容頓然加深:“醒了?天還沒亮呢!快繼續睡,別睜眼睛,爺陪著你,哪也不去!”
“爺……皇太極!”蘇淺蘭突然領悟,她贏了!四貝勒果真沒有辦法再去接受別的女人、別的生活方式,又回到她身邊。
後世有研究,一個人若是養成了習慣,便很難再改變,而習慣的養成,只需要二十天持續不斷的重複!
她知道這個原理,並且利用這個原理,在婚後的十多天裡,有意無意地重複著許多細節,她以無聲勝有聲,似無為而大治,她在細細的培養四貝勒的各種習慣,方方面面,從玩樂休閒放鬆的方式,到飲食穿著的審美情趣,再到情愛的交融,直至悄悄地、成功地滲透。
雖然按照後世的判斷依據來看,無論如何她都是個插足了人家家庭的後來者,贏著有點不太光彩,但在這個時代,她才是四貝勒明謀正娶的妻子,其他女人都入不了宗碟,不是麼?
“皇太極!皇太極!”蘇淺蘭囈語般輕喚,毫不遮掩神情語氣裡的欣喜快樂,投入他的懷抱,宛如撒嬌弄歡的幼狐。
“蘭兒,別玩了,惹火了爺你要不起!”四貝勒被她喚得情迷意亂,小腹中似有火起,趕忙意含警告地啞聲勸阻。
“咭!”蘇淺蘭一聽,更覺得意,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形肆意起來,也偎得他更緊,一面模糊不清地呢喃著:“皇太極,我喜歡你!”一面調皮的解了他的衣釦,尋著他火熱的胸膛,輕輕舔了下去。
四貝勒從未聽過如此惹熱真切的甜言蜜語,更不曾享受過這般大膽的撩撥,頓覺面赤耳熱,呼吸也重了起來,忍無可忍地撕開蘇淺蘭前襟,探手握住了她胸前的飽滿。
若是往常,蘇淺蘭早已羞得避之不及,躲入被子深處,但此時,她卻只是紅著臉,非但未避,反而往前一送,將一對玉兔都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