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從南陽往南移到了新野。
司令部大廳。柳如是正和十幾個參謀圍在沙盤四周,沙盤上插滿了各色小旗,這些彩色小旗分別代表著中央軍、大西軍和大順軍的所在位置,以及兵力配置。
柳如是柳眉輕蹙正想問題時,司令部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旋即有一名軍官匆匆進了大廳,向柳如是叭地敬了記軍禮,朗聲道:“報告司令官,偵察大隊回報,沿漢水南岸東進的大西軍已在昨天晚上進至羊皮灘。”
柳如是輕輕頷首,親自把一面黑色小旗插到了羊皮灘所在位置。
一名參謀皺眉問道:“大西軍昨天晚上就已經進至羊皮灘了,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大西軍有什麼動向沒有?”
“沒有。”軍官應道,“偵察大隊正派人嚴密監視,大西軍沒有任何異動。”
柳如是道:“繼續監視。”
“是。”
軍官又向柳如是敬了記軍禮,轉身去了。
那軍官剛剛離去,柳輕煙又神色匆匆地進了大廳,連連向柳如是使眼色。柳如是的秀眉不由微微蹙緊,走到一側壓低聲音問道:“輕煙姐,出什麼事了?”
柳輕煙環顧左右,確信司令部中的參謀們正各忙各的,沒人留意她和柳如是時,這才低聲說道:“如是妹子,出大事了。”
柳如是心頭一跳,凝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柳輕煙道:“昨天晚上,襄陽城就已經被大西叛軍攻陷了,湖廣總督何騰蛟也成了大西軍的俘虜!”
柳如是大吃一驚,險些失聲驚呼起來!
連吸兩口冷氣,柳如是才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凝聲問道:“襄陽城昨天晚上就已經淪陷了,為何姐姐你到現在才知道?還有襄陽城失守之後,城裡的保安隊應該有人逃出來才對,為什麼不向中央軍傳訊?”
“別提了。”柳輕煙苦笑道,“聖教襄陽堂口的情報人員當時正在何騰蛟的臨時總督行轅內公幹,被大西叛軍一鍋端了。這個姐姐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還有突圍逃走的保安隊也有派人傳訊,不過他們先去了南陽,然後又折回新野,所以才剛到。”
柳如是向柳輕煙使了個眼色,兩人先後進了內廳。
先把門關好,柳如是才道:“大西叛軍不是還在羊皮灘嗎?羊皮灘距離襄陽至少還有兩百里地,那麼昨天晚上奇襲襄陽的究竟是哪路叛軍?還有這路叛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究竟是怎麼瞞過我們的眼線的呢?”
柳輕煙道:“別的都不能確定,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昨晚上奇襲襄陽的就是大西叛軍。”
“該死的。”柳如是蹙眉撫額道,“這支大西叛軍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襄陽既然已經失守,駐紮在羊皮灘的大西叛軍主力聞訊之後就一定會向東急進,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襄陽與這路叛軍會師……”說此一頓,柳如是忽然間又想起一件事來,原本紅潤的粉臉立刻就失去了血色。
柳輕煙吃了一驚,關切地問道:“如是妹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小妹沒什麼。”柳如是搖了搖頭,回眸的莫名的眼神望著柳輕煙,低聲說道,“煙姐,按時間計算,鄭成功、李成棟和劉孔和的三個火槍營在今天早上就應該趕到襄陽城外了。襄陽既然已經失守,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可現在都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們卻還沒有任何訊息傳回,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不會吧?”柳輕煙凜然道,“鄭成功、李成棟和劉孔和帶走的三個火槍營可是中央軍中的主力部隊,營中的各級軍官都是侯爺從大同帶過來的百戰老兵,就算奇襲襄陽的大西叛軍有數十萬之眾,要想輕易吞掉這三個火槍營怕也沒那麼容易吧?”
“報告!”
柳輕煙話音方落,門外忽然響起了一把響亮的聲音。
柳如是正了正臉色,沉聲道:“進來。”
緊閉的廳門開啟,一名軍官昂然直入,叭地向柳如是和柳輕煙敬了記軍禮,說道:“報告司令官,襄陽急遞!”
“襄陽急遞!?”
柳如是懸著的芳心終於落地了。只要鄭成功、李成棟、劉孔和他們還有訊息傳回來,就說明他們沒出什麼事,只要這三個主力火槍營沒出事,柳如是這心裡便有了底氣,當時就揹負雙手朗聲喝道,“念!”
軍官展開信朗聲念道:“軍至,大西叛軍已陷襄陽,湖廣總督何騰蛟下落不明,叛軍兵力不詳,主將不詳,本欲收復襄陽再上報司令部,然上午一番激戰,我軍受挫,陣亡二十九人,重傷六十七人。頓首乞罪,李成棟、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