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的,將來定要十倍、百倍地討還!”
柳輕煙、柳如是凜然噤聲,她們都從王樸的眸子裡感受到了刻骨的仇恨。
長長地舒了口氣,王樸眸子裡的仇恨和殺意逐漸淡去,轉身說道:“馬上向南京飛鴿傳書,把濟寧大捷和北京光復的好訊息一併傳回去,讓萬歲爺、老爺子還有滿朝文武、舉國上下高興高興。我們大明帝國已經遭受了太多的痛苦,現在也該高興高興了。”
“是。”
柳輕煙嬌應一聲,歡歡喜喜地去了。
南京,文華殿。
孫傳庭正戴著老花眼鏡在稽核即將外放山東各府知府的官員名錄,這批官員毫無疑問大多出自東林復社門下,眼下陽明大學才剛剛開始辦學,速成班的第一批兩百名學員眼下還在建德半工半讀,最早也要到明年春上才能畢業,至於正規班的學員卻是三年學制,那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王樸和孫傳庭當然知道讓東林復社一直這樣坐大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雖說王樸手裡握著軍權,不怕東林復社惹出什麼事來,可東林復社真要失去了控制,再和隆武帝搭上線那就不好玩了,王樸可不想揹負“焚書坑儒”的千年罵名。
由鑑於此,孫傳庭想到了泰州學派。
泰州學派秉承陽明學說,在宣揚陽明學說上與孫王集團是一致的,這就替孫王集團和泰州學派結盟奠定了政治基礎。遺憾的是到了崇禎末年,泰州學派已經人才凋零,再不復隆慶、萬曆年間的興盛,雖有幾百儒生,卻沒幾個能挑起大梁的。
孫傳庭勉強從泰州學派中挑選了十幾個儒生,外放到剛剛光復的山東去當知縣。
對於孫傳庭的心思,錢謙益和呂大器是心知肚明,可這兩隻老狐狸已經年老成精,他們當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兩人心裡有想法也不敢唱反調,王樸對付政敵的手段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他們可不想跟高弘圖一樣被王樸削成人彘。
錢謙益主動說道:“孫閣老,這幾個泰州生員人品、才能皆可,不如補為知府吧?”
“不可。”孫傳庭搖了搖頭,喟然道,“這幾個人的人品雖然正派,可能力平平,補知縣就已經是勉為其難了,補知府那是害他們,同時也害了一方百姓,老夫絕不能因為他們是陽明先生的門生就格外照顧他們。”
錢謙益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訕然一笑不再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文華殿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旋即有通政司的官員急匆匆地奔了進來,急聲喊道:“三位閣老,大捷!濟寧大捷!北京……北京也光復了,哈哈哈,大明故都北京已經光復了!”
“噗哧。”
孫傳庭手裡的毛筆抖了一下,一滴濃濃的墨汁頓時滴在了一封奏疏上,奏疏上的字跡立刻被濡黑了一大團,饒是孫傳庭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此時驟然間聽到這個訊息也不免神情震動,忘乎所以。
一邊的錢謙益和呂大器更是霍然站了起來,老臉上盡是難以言喻的激動之色。
“三位閣老!”看到孫傳庭三人好像沒什麼反應,通政使的官員又再次強調道,“濟寧大捷,中央軍完勝建奴,還有大明故都北京也已經光復了!”
“好,好,好!”
孫傳庭連說了三聲好,一屁股坐回了太師椅上。
錢謙益激動得老臉漲紅,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呂大器卻突然間向著北方跪了下來,以首搶地痛哭流涕道:“先帝呀,你若在天有靈,此時也該含笑九泉了!故都已復,大明中興在望,大明中興在望了……”
就在這時候,文華殿外忽然響起了劇烈的喧譁聲。
通政司的官員神情激動地說道:“三位閣老,你們聽,朝中百官已經齊聚東華門外,正要進宮向萬歲爺賀喜呢!此時想必萬歲爺也已經知道了這兩個天大的好訊息,還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呢。”
“走走走。”孫傳庭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長身而起仰天長笑道,“錢閣老、呂閣老還有陳大人,速去東華門外召集文武百官,隨老夫進宮面聖,如此天大的好訊息,豈能不與君臣同樂?哈哈哈……“對對對,當即刻進宮見駕。”
“理當君臣同樂,還要與民同樂!”
錢謙益和呂大器也同時出聲附和,兩人臉上都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狂喜,尤其是剛才呂大器的痛哭流涕也絕非故做姿態,而是出自真情。
乾清宮。
因為大權旁落,隆武帝也不用每日上朝了,今日閒來無事正在宮中和永王、定王討論治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