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強逼漢人剃髮易服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措施!
在多爾袞看來,漢人對身體髮膚是看得很重的,一旦強迫漢人剃了滿清發式,再強迫他們換上了滿清的馬褂長袍,那麼這些漢人就將從心理上屈從於滿清,三代以下,他們將忘記自己是漢人。
見多爾袞沉默不語,范文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主子,我大清兵進關不久,陝西的流賊還沒有完全巢滅。山西、大同、宣府、山東等各地的殘明勢力也沒有完全歸心。最重要的是前明太子朱慈烺已經在南京登基稱帝。北五省的殘明勢力隨時會倒向南明。在這樣的時刻,奴才以為強行剃髮易服是不明智的……”
多爾袞霍然舉手,范文程的話便嘎然而止。
“範先生,寧先生。”多爾袞陰沉著臉說道,“剃髮易服這件事就不要再討論了,三天之內北京的官員百姓必須強行剃髮,強行易服。”
寧完我急道:“主子,強行剔發易服可能會激起民變……”
“那就派軍隊鎮壓!”多爾袞獰聲道,“一句話,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
范文程、寧完我相對默然。雖然他們覺得現在不是剃髮易服的時候,不過既然多爾袞心意已決,他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報……”一名戈什哈滿頭大汗地進了大殿,跪地稟道,“主子,山東急報!”
“山東?”多爾袞臉色一沉,大聲道,“講!”戈什哈喘息道:“佟圖賴急報,南明至少五萬大軍從河南歸德府北上,前鋒五千精兵已經逼近濮州,距離聊城不足兩百里!”
“什麼!南明大軍?”多爾袞聞言霎時臉色大變,大聲道,“傳令,讓濟南守軍立即增援聊城,再讓大名府的博洛率軍救援聊城!”
“喳!”
戈什哈領命而去。
寧完我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子,濟南只有兩千漢軍八旗和五千前明降軍,大名府的貝勒爺(博洛)手下也只有五千朝鮮八旗、五千蒙古八旗,再加上兩千正紅旗鐵騎,又要防備河南的流賊,又要救援聊城,這點兵力實在是太單薄了,必須儘快派譴援軍。”
范文程道:“奴才以為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南明大軍的領軍主將是誰?如果來的只是劉良佐、劉澤清、高傑等輩,則不足為慮。如果來的是王樸,那問題就嚴重了!”
多爾袞霍然站起身來,揹負雙手在大殿裡來回踱步。
假如南明大軍的領軍主將真是王樸,問題就真的嚴重了!
此次進關,多爾袞幾乎是傾巢而動了,六萬建奴八旗全部出動,兩萬漢軍八旗和兩萬朝鮮八旗也是全軍出動,另外還徵召了六萬蒙古八旗,乍一看兵力似乎不少,全加一塊足有十六萬大軍,可要用這點兵力征服中原實在是太單薄了。
好在還有吳三桂的關寧軍和各路前明降軍充當滿清的馬前卒。與流賊激戰幾月,傷亡的大多是關寧軍和前明降軍,滿清的八旗兵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現在,吳三桂的八萬關寧軍(收編了不少殘明降軍)正協同多鐸的十萬建奴大軍在孟門關和流賊激戰。
目前陝西的局勢還不明朗,流賊雖然已成驚弓之鳥,但在關中仍舊擁有數量龐大的軍隊,而且隨著戰線的收縮,其兵力優勢正變得越來越明顯。
現在流賊和建奴就在拼誰的氣更長,假如流賊先撐不住,就會兵敗如山倒,喪失關中最後的根基,假如建奴先撐不住,持續了兩個月的迅猛攻勢就會冰消瓦解,一旦讓流賊緩過氣來,再想謀取關中就難如登天了!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多爾袞是絕不會把多鐸和吳三桂的大軍調回北京的。
吳三桂和多鐸的大軍不能動,多爾袞手裡就只剩下了六萬八旗兵和兩萬前明降軍,兩萬前明降軍都是些烏合之眾,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剩下的六萬八旗兵中有兩萬建奴八旗,一萬朝鮮八旗和三萬蒙古八旗。
留守北京至少需要兩萬人,也就是說多爾袞最多能調集四萬軍隊去支援山東。
假如進攻山東的南明軍隊只是劉良佐、劉澤清、高傑等人的部曲,有這四萬八旗兵足夠收拾他們了,可如果來的是王樸的軍隊,那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建奴在大同是吃過王樸大虧的,多爾袞至今都還清晰地記得大同東門外那殘酷的一幕:一天之內就傷亡了四萬餘人。
去年八月,建奴返回關外之後,多爾袞曾和范文程、寧完我剖析過大同之戰,三人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是攻堅戰,要想攻克王樸五千火槍隊駐守的大同,需要付出的代價將高昂得讓人無法承受!
如果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