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樸冷笑道:“他們上得上,不上也得上。別忘了東林復社還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裡。”
商量完了陽明大學的事情,孫傳庭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安慶?”
王樸道:“今天晚上就走。”
“這麼急?”孫傳庭不無擔憂地說道,“左良玉來勢洶洶,看來一場惡戰是免不了啦。”
“老頭你不用擔心。”王樸冷然道,“別看左良玉兵多,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老百姓,真要見了中央軍就焉了。”
孫傳庭道:“那老子就祝你旗開得勝了。”
王樸這次回南京時間很緊,只來得及和孫傳庭見了一面,商量了幾件大事,然後只跟陳圓圓、董小宛見了一面。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可王樸卻連親熱的時間都欠奉。當天晚上,王樸就秘密離開了南京,星夜奔赴安慶。
此時的安慶已經成了血腥的戰場了,金聲坦的八千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在進至安慶後卻遭到了唐勝的迎頭痛擊。金聲坦猛攻了三天,安慶城始終穩如磐石,不得已,金聲坦只好暫緩進攻,等後續大軍到了再說。
十天後,盧光祖、徐勇、李國勇等人先後率領大軍趕到,聚集在安慶城外的叛軍逐漸增加到了八萬人。好在趙信率領的兩萬中央軍也趕到了安慶,再加上黃得功的水師,勉強擋住了叛軍的進攻。
此次叛亂,左良玉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到現在為止,左良玉的叛軍在名義上都還是大明朝的軍隊,可左軍的做派卻和建奴毫無二致,都把進軍路上的大明百姓當成了擄掠物件,其手段甚至比建奴還要狠毒、殘忍。
左軍沿途所過,所有的城池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偌大一座九江城,十幾萬百姓幾乎被叛軍殺了一半,城中所有的年輕婦女都被擄到了軍中,有許多年輕婦女站在船頭望著岸上的親人默默流淚,立刻就被野蠻的叛軍砍下了腦袋。
蘄州,左良玉行轅。
看到左軍行動緩慢,起兵一個多月了主力大軍才從武昌進至蘄州,近十萬前鋒大軍也才打到安慶,范文程實在是坐不住了,連夜來到了左良玉的行轅。范文程到來的時候,左良玉正在聽他的麻臉師爺說書。
說起來,這個麻臉師爺也是個名人。在南京,只要一提起柳麻子,就沒有人不知道!柳麻子原名柳敬亭,是個說書藝人,左良玉酷愛聽書,就專門派人把柳麻子請到了武昌,聽了幾段書之後引為知己,就讓柳敬亭留在身邊當了師爺。
“侯爺。”范文程長揖到地,朗聲道,“在下有要事相稟。”
左良玉皺眉道:“程師爺,這麼晚了你有什麼要緊事呀?”
“侯爺。”范文程大聲道,“在下剛剛接到潞王秘報,王樸已經帶著中央軍殺回揚州了!”
范文程當然在撒謊,他現在已經斷絕了和建奴的聯絡,根本不知道聊城之戰結果如何,潞王更不可能知道中央軍的最新訊息,范文程這麼做只不過是想刺激一下左良玉,讓他加快行軍速度而已。
“什麼?”左良玉聞言大吃一驚,霍地站起身來,嘶聲道,“聊城之戰這麼快就打完了?”
范文程沉聲道:“侯爺,趕緊加快行軍速度吧,一旦王樸的中央軍搶在我們前面回到了南京,再想打下南京就難了。”
“有什麼難的。”柳敬亭不以為然道,“王樸的中央軍不過十萬,而且還是新兵,而侯爺的八十萬大軍卻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就算王樸的中央軍兵力再多一倍,侯爺也能像碾碎螞蟻一樣把他們給碾碎了。”
左良玉忽然說道:“要不,我們回武昌吧?”
柳敬亭聞言愕然,范文程卻險些氣得吐血。左良玉怎麼說也是聲名在外的悍將,范文程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欺軟怕硬的鼠輩!這樣的鼠輩要是能成就霸業,那老天爺就真是瞎了眼了。
不過現在,范文程卻還得耐著性子勸說。
“侯爺,柳師爺說得對,王樸的中央軍大多都是新兵,真正有戰鬥力的也就是他從大同帶過來的一萬多老兵,而侯爺您手下卻至少有三十多萬能征善戰的老兵,再加上五十多萬新兵,兵力上我軍佔據絕對的優勢。”
左良玉猶豫道:“可是王樸不好惹呀,當初在大同他只有四千人馬,多爾袞空有二十萬大軍卻拿他毫無辦法,最後還讓王樸收拾了四萬多建奴,建奴的厲害本侯是知道的,那是比流賊還要厲害啊。”
左良玉的言下之意就是說,王樸比建奴厲害,建奴比流賊厲害,我他孃的連流賊都幹不過,怎麼可能幹得過王樸?
“侯爺。”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