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興正濃時,一名錦衣衛忽然進來附著李祖述的耳朵輕輕說了幾句,李祖述又起身附著王樸的耳朵說了幾句,兩人便同時起身向眾人告了聲罪,先後出了包廂。
王樸問道:“兄弟,都看清楚了?”
李祖述道:“大哥放心,我們錦衣衛的照子,錯不了!”
“好!”王樸嘿嘿一笑,說道,“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按著原定的路數玩吧,只不過把地點從寒秀齋換成了暖香閣而已。”
“好嘞。”李祖述嘿嘿笑道,“整人這種事,我們錦衣衛最拿手了,嘿嘿。”
說罷,李祖述又向守衛在附近的兩個錦衣衛百戶道:“你們兩個都過來……”
暖香閣大廳。
陳貞慧、侯方域和冒闢疆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覺得有些不甘心,自己喜愛的女人這時候卻在陪別人尋歡作樂,留下來吧,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可想,人家不是勳戚就是豪強,怎麼跟人家爭風吃醋?
就在三人猶豫不決時,一名小婢忽然走到冒闢疆面前,說道:“冒公子,小宛姑娘有請。”
“小宛?”冒闢疆聞言又驚又喜,急問道,“小宛現在哪裡?你又是誰?”
那小婢道:“小婢是暖香閣的使喚丫環,小宛姑娘佯裝不勝酒力才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些達官貴戚的糾纏,這會正在廂房裡休息,聽姐妹們說起冒公子來了,怕公子誤會所以讓小婢前來領你去相會。
陳貞慧道:“闢疆,既然是小宛請你去相會,你就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冒闢疆道:“那你們……”
侯方域道:“我們沒事,你快去吧。”
冒闢疆道:“那我去了,回頭再來找你們喝酒。”
說罷,冒闢疆就跟著那小婢穿過大廳直奔廂房而來。
暖香閣的格局是兩進兩院,前院臨街的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包廂,左右廂房的上下樓都是北曲姑娘們的房間,後院裡有精舍有雅軒,是李大娘、李十娘還有李香君的香閨。
那小婢帶冒闢疆去的就是前院一樓的廂房,冒闢疆心裡滿懷著幽會佳人的歡愉,甚至沒有想過像董小宛這樣的北曲名媛,怎麼可能約他在北曲姑娘的房間裡幽會呢?董小宛就算要以身相許,那也得正式梳擾之後呀。
小婢推開一間房間的大門,回頭笑道:“冒公子裡邊請。”
冒闢疆想也沒想就一腳跨進了房間,可是等他看清楚房間裡的情形之後立刻就懵了,這裡哪裡有什麼董小宛?只有兩個衣服穿得極少的北曲姑娘!冒闢疆才剛進門,這兩個北曲姑娘就已經撲了上來,左右抱住了冒闢疆。
“公子,快來呀。”
“公子,奴家已經等你好久了,不信你摸摸,奴家那裡都已經溼了,嘻。”
冒闢疆就像是傻了,任由兩位北曲姑娘把他拖到了床前,然後七手八腳替他脫去了身上的儒衫,就在他身上最後的褻褲都要被人褪下時,冒闢疆才猛然驚醒,伸手死死護住自己的褻褲,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公子,你裝什麼正經呀?”
“公子,不是我們要幹什麼,是你要幹我們呀,快來嘛,奴家都已經等不及了呢……”
“放開我。”冒闢疆掙扎道,“你們快放開我。”
冒闢疆本能地感到事情不妙。雖說他平時也沒少玩秦淮河上的北曲姑娘,有時候興致來了一氣點兩個一塊玩也是有的,可今天他是來找董小宛的,可沒心思和這兩個北曲姑娘鬼混,更何況這事也太奚蹺了。
兩名北曲姑娘手一鬆,冒闢疆就從地上撿起衣衫逃也似地撞開房門衝進了院子裡,這時候兩名北曲姑娘卻從房間裡跟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大喊大叫道:“來人哪,快來人哪,有客人不給錢就跑了,快抓住他……”
兩名彪形大漢立刻從斜刺裡衝了出來,一把就將冒闢疆摁倒在地,然後不由分說就是一通拳打腳踢,可憐冒闢疆一介文弱書生幾時吃過這種苦頭?這兩個彪形大漢下手又狠,打的雖然不是要害,卻是大腿內側等極疼的部位,冒闢疆頓時殺豬般慘叫起來。
“天殺的,這混蛋嫖了不給錢就想跑。”
“打死他,往死裡打,聽說過白吃白喝,就沒聽說過白嫖的。”
“我們當姑娘混口飯吃容易麼,這天殺的居然還要來欺負我們這些苦命的人。”
那兩名北曲姑娘卻扯開了嗓子大喊大叫,再加上冒闢疆的慘叫聲,立刻就驚動了兩側廂房裡的嫖客、姑娘,